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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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毂阊先是不语，顿了顿才道：&ldo;在你心中，如何才称得上是西岐一等一的猛将？&rdo;

端木翠走近帐门，刷的掀开门帐，倔强对上毂阊探究似的目光，慢慢伸出手来，指向东南方向。

毂阊眸中现出难以言猜之色，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ldo;此去东南二十里，是我西岐久攻不下的商汤重镇崇城，你若能替尚父拔下崇城，无需你花轿迎娶，我和我端木营，此后都改姓毂阊。

若你拔不下……&rdo;

毂阊听她话中有话，双眉一挑：&ldo;若是拔不下会怎样？&rdo;

&ldo;若是拔不下，&rdo;端木翠一字一顿，&ldo;你也不用怕，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不会去尚父面前告你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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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个字似从齿fèng之间迸出，重重甩下门帐，毫不示弱地盯住帐外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形。

片刻之后，毂阊扬声长笑。

&ldo;端木，那你便好生等着，我这就去尚父帐前为崇城请战。

&rdo;顿了一顿，忽的压低了声音，&ldo;你这性子，我喜欢，初见时便喜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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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翠听他如此说的如此暧昧，直连耳朵根子都红了个透，俄顷细听外间声息，知道他已走远，这才将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不对，她是想将心放下，偏生又放不下。

似乎有什么不对……

电光火石间，端木翠脊背一僵：毂阊将军，不正是死在崇城一役么？

这念头一起，直惊出一身冷汗，也顾不上细想，劈手扯下门帐。

帐外，本该是日光晴好的，这一刻，却忽然间天地齐暗，浓雾翻滚。

端木翠踉跄着倒退两步，伸手触到甬道石壁，低头看时，袖上曙光起落不定，衣上原先已经干好的污渍之处重又粘腻淋漓，现出泥泞之色。

还在冥道。

难道方才的一切，只是虚无一梦？

端木翠怔了半晌，忽然以手掩面，指fèng间渐渐洇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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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天光漫长，无风无雨，和暖日光如老旧纺车抽出长长的线头，一年又一年，从无更改。

她到了瀛洲之后，和那群仙风道骨满口黄老的术士真人总也走不到一处，闲时淡看人间事，因着蓬莱、方丈、瀛洲素有来往，渐渐的，也结交了几个相熟的女仙。

有一日，麻姑到瀛洲来探她，说起几代之前，秦皇嬴政焚书坑儒，许多珍贵典籍付之一炬，个中就有夏时《连山》、商时《归藏》，煞是可惜。

端木翠笑道：&ldo;蓬莱和方丈如何我不知道，但是瀛洲设有瀚海书阁，收藏上古典籍和人间书册。

《连山》、《归藏》或者就在其中，改日我帮你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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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姑笑道：&ldo;我正是这个意思。

瀛洲书阁号称&lso;瀚海&rso;，收藏之全可见一斑。

你寻着了便差人给我，我下次入世之时，寻几个有慧根之人，将这书还归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