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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那几个黑衣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男子靠着树干，双眼睁大如同铜铃，手臂僵硬着维持着出掌的姿势，仿佛一切来得太快还未反应得及便骤然而止。

地上沙石被风扫过，扬起尘埃，枯叶飘摇着落下，极为萧瑟。

&ldo;娘‐‐娘‐‐&rdo;萧谣四下张望，终于看见了聂霖的身影。

她闭着眼睛靠着一块大石，呼吸紧促，腹部插着一柄短刃，贯穿了她的身体，殷红的血渍在衣料间渲染开来，而她的手掌抚在短刃之上，听见萧谣的呼唤这才盈盈转过头来，挤出一抹极为痛楚的笑容，&ldo;谣谣……娘在……这里……&rdo;

&ldo;娘！

&rdo;萧谣心中一震，扑到在娘亲身边，&ldo;娘你怎么了！

&rdo;

&ldo;娘亲被恶人暗算了……他们不使阴招就赢不了娘……娘厉害吧？&rdo;聂霖艰难地伸手抚上萧谣的脑袋，满是慈爱。

&ldo;娘亲最厉害了……萧谣没见过谁比娘你还要厉害……&rdo;萧谣不敢去触碰聂霖的伤处，只能用力抓紧聂霖的手臂，&ldo;娘你不要离开谣谣……&rdo;

&ldo;……谣谣，娘也不想离开你。

但是……娘撑不下去了……&rdo;聂霖从腰间摘下一块木牌放进萧谣的手里，&ldo;叶逸……被镜水教的人掳走了……娘要你带着这块木牌去南阳的定禅寺找……一叶禅师……请他去把叶逸救回来……娘的话你听明白了吗？&rdo;

萧谣拼命摇头，&ldo;我不要自己去！

我要和娘一起去！

&rdo;

&ldo;萧谣！

&rdo;聂霖一激动，就咳嗽了起来，紧接着一口血喷了出去，将萧谣吓得手足无措。

&ldo;娘！

娘！

是萧谣不好！

萧谣都听清楚了！

娘要我带着这块木牌去南阳定禅寺找一叶禅师，请禅师去镜水教就回叶逸！

&rdo;

&ldo;对……没错……没错……&rdo;聂霖抓紧了萧谣的手，&ldo;以前……有娘宠着你，有叶逸陪着你……但是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外面人心险恶……江湖波澜起伏，为娘不想要你入江湖……也不想你为娘报仇，只愿你日后开开心心……能找到一个好男儿托付终身……如果可以，为娘希望你……在见过一叶禅师之后……再不入江湖……&rdo;

萧谣的脑袋枕在娘亲的肩上，良久都没有听见她再说任何话，于是缓缓抬起头来，只看见娘亲怔怔看着远方，双眼里不再有任何神采。

&ldo;娘……&rdo;萧谣摇了摇聂霖，对方没有丝毫反应。

&ldo;娘……&rdo;

聂霖按着伤口的胳膊缓缓落了下去。

萧谣窝在娘亲身边，抱紧她，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ldo;娘，萧谣抱着你，你就不会冷了。

萧谣还需要你，想吃你蒸的窝窝头，还有你做的枣泥馅饼……&rdo;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村民终于发现了这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