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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但面前的颜珣先发制人地承认颜环是来看望他的，一脸坦荡，使得命令衙役搜查牢房，以致颜环被抓，又命人将颜环带到公堂之上的周惬反而成了恶人。

周惬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叹息声还未落地，颜环圆润的面颊浮上了委屈之色，黑溜溜的眼珠子含着水汽，道：&ldo;周大人，我不过是来看望我二皇兄，你为何要抓我？&rdo;

周惬问道：&ldo;四殿下来看望二殿下自然可以，但四殿下为何不通报微臣，而要收买狱卒？四殿下这般作为实在让人无法不起疑心。

&rdo;

颜珣淡然道：&ldo;周大人，你起了甚么疑心，不若明言罢。

&rdo;

偏生这时，有一把声音窜了进来：&ldo;四皇弟你果然在此。

&rdo;

话音落地，便有一人在內侍的搀扶下进得公堂，来人正是此案的受害者太子颜玙。

这颜玙年长颜珣五载，身量亦较颜珣要高一些，现下因中了慢性毒药，身形稍稍佝偻，面容苍白，不见血色，正重重地咳嗽着，仿若想要心肝脾肺全数咳出来一般，好容易由內侍扶着坐了，却震得椅子瑟瑟打颤起来，良久，他方止住了咳嗽。

屏风后的赵皇后虽忧心颜玙的身子，但因自矜身份的缘故，未出得屏风去，只细细地端详着颜玙道：&ldo;皇儿，你为何来此？&rdo;

颜玙这时才觉察到生母赵皇后端坐在这屏风之后，问过安后，咬牙切齿地道：&ldo;颜珣欲要害儿臣性命，儿臣定然要来看看他会如何。

&rdo;

赵皇后劝道：&ldo;皇儿不如先回去歇息罢，此案周大人必定会秉公办理。

&rdo;

颜玙摇首道：&ldo;儿臣走不得，儿臣有话要与周大人讲。

&rdo;

听得这话，周惬赶忙道：&ldo;太子殿下请讲。

&rdo;

颜玙一摆手，有一人上得堂来，此人年近五旬，立刻跪了下来，道：&ldo;大人，老奴乃是宫中的花匠，昨日正在东宫外头修剪枝叶，却瞧见四殿下藏在一丛玉簪花后，窥视宫中的情形。

&rdo;

颜玙接话道：&ldo;当时本宫因时常咳嗽、头疼，唤了御医来诊脉，御医还未诊出病因，那王姝却来求见了，想来四皇弟定是瞧见了王姝。

&rdo;

颜环原本是想要找颜玙一道去骑射，才去的东宫，一到东宫，见到常常伺候在颜珣身侧的王姝，直觉有事发生，才侧身躲在那玉簪花后的。

颜环不知该如何应对，却又听得颜玙咄咄逼人地道：&ldo;四皇弟你莫不是为了告诉你二皇兄是王姝同本宫告的密，好让你二皇兄早作应对，才来的这大理寺罢？你可是与你二皇兄合谋害我？待事成之后，你二皇兄坐上皇位，你便可做个闲散王爷，享用一生的富贵荣华……亦或是你要先助你二皇兄除掉本宫，接着再除掉你二皇兄，好坐上皇位？&rdo;

颜环虽然养在帝王家，较寻常人家的孩童早熟许多，但他年不过十三，在颜玙的逼问下，不由吓得发起抖来，连声辩白道：&ldo;不是，我不是……&rdo;

却是颜珣镇定地望着颜玙，勾唇笑道：&ldo;皇兄这一席话简直比民间的话本都要精彩几分。

&rdo;

言下之意便是直指颜玙信口胡说，与杜撰的话本无异。

颜珣又道：&ldo;王姝，你道一月又三日前亲眼见到我与刘垣密会，又道见他撞了一端着汤羹的侍女，假若你所言为真，你显然跟踪了刘垣，甚至又费心打听这侍女是否受到了母后的责罚，你既然当时便觉得其中有古怪，为何直到昨日才将此事告诉皇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