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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你又在骗我了。

你是不是,一直都当我是你的弟弟,需要你的教导你的保护,恩?&rdo;尾音拖长了,低低的,挠人心肺。

荀言默了默,她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当他是弟弟,因为他们并没有那般亲近;可若说当他是爱人,她又对他毫无占有欲。

或许他们,只是君臣,她多少年如一日的,只是敬爱与效忠?

&ldo;陛下明察,臣断断是没有的。

&rdo;荀言将他放在卧榻上,牧宸仰面呈大字躺着,眼神空洞不知在看哪。

阿福随即识趣地退下,点了灯的殿中,只剩他们两人。

牧宸一直以来都想问她很多很多,可是在她面前总是说不出口。

他醉了,却也清醒着,清醒地醉着,大抵是最恼人的。

荀言打了盆水,给他擦了擦脸,他顺势便勾过她的脖子,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了两下。

&ldo;我欢喜你,你知道的。

&rdo;他双眼迷蒙,抚了抚她的脸颊,撩开她的碎发,&ldo;那你究竟是如何看我的,你,欢喜我吗?&rdo;

拒绝也好接受也罢,他都不怕她的回答,他只是怕她沉默。

他用手勾勒着她的眼眶,描摹着她的鼻梁,继续问道:&ldo;你若是不欢喜,为何要无怨无悔,放弃女子身份,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rdo;

荀言本想说,势在必行,却又咽了回去,只是任由他抚摸自己的面颊。

&ldo;你若是不欢喜,为何那般紧张,会那样在众人面前失态,你是担心的,对不对?就像我担心你心疼你一样,见不到你完好无损地站在我身旁,我就割腕剜心一般疼。

&rdo;

之后他又吻了吻她,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ldo;你若是不欢喜,为何不推开我?你知道的,就算你拒绝,我也不会拿你如何。

&rdo;

那么多证据都在证明,她同样心悦于他,他曾经那样喜悦,却逐渐平静到心痛。

他总觉得他忽略了什么,不然为什么她总是面无波澜,既不羞涩也不动情,就像一颗冬夜里孕育出的石头,冰冷坚硬。

&ldo;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rdo;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将她拉进怀里,埋入她的脖颈。

那是他熟悉的檀香味,带了点药香,温和而安神。

&ldo;卿之,&rdo;荀言开口,声音轻轻浅浅,&ldo;你知道我所求为何么?&rdo;

牧宸也曾经自问过很多遍,她究竟在求些什么,很多人都觉得她像是无欲无求的仙人,他却觉得她一定有那样一份执着,否则她早该化风而去。

&ldo;你求的是什么,大魏复兴吗?如今是真的指日可待了,你可满意?&rdo;

荀言摇摇头,&ldo;不是我满意与否,而是你满意与否。

我不是无欲无求之人,而是执念深重之人啊。

&rdo;她闭了闭眼,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那大概是一切的。

&ldo;我所求的不过是你的百年无虞。

&rdo;

百转千回,肝肠寸断。

她第一次看他倒在八月初一的血泊中,撕心裂肺:&ldo;我愿用我所有换他百年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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