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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想要找个地儿将不属于她身上的东西藏起来，却发现无论如何她并没有什么能藏东西的好地方‐‐藏得再严实，也总还有被发现的危险。

&ldo;姑娘？&rdo;夏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ldo;姑娘醒了吗？&rdo;

姜凝应了一声，夏嬷嬷在外敲门道：&ldo;姑娘开了门让奴婢进去帮姑娘打理吧，他们都在等着了。

&rdo;

是了，昨夜她便嘱咐了他们今日要早起，他们不能再在路上多耽搁了。

何况还有其他事要解决。

姜凝找不到可以安然藏住玉玦的地，无奈只得重新将玉玦挂回脖子上，将玉玦藏在衣内，这才过去给夏嬷嬷开门。

阻止夏嬷嬷让丫鬟进来的意思，姜凝坐下让夏嬷嬷帮自己梳头发，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问出口：&ldo;当初母亲让嬷嬷将我送回贺家，有没有提过我回贺家之后，嬷嬷如何安置？&rdo;

夏嬷嬷的手顿了顿：&ldo;姑娘问这个作甚。

&rdo;

姜凝低头：&ldo;以前我身边的那几个丫鬟，都去哪了？&rdo;

&ldo;她们要么是被姑太太放了身契，要么随着其他人一道回京城了吧，&rdo;夏嬷嬷叹气：&ldo;姑娘怎么突然想到问起她们来了？&rdo;

因为她已经逃避了太久，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掩耳盗铃下去了：&ldo;母亲她……是不要我了吗？&rdo;她一直不敢明着问夏嬷嬷，因为她心底其实知晓答案。

&ldo;怎么会呢？&rdo;夏嬷嬷连忙道：&ldo;姑太太怎么会不要姑娘呢？姑娘不要瞎想，是不是谁在姑娘面前乱嚼舌根了？姑娘千万不信……姑太太对姑娘如何，别人不知，奴婢可是一清二楚，姑娘是姑太太心尖尖上的人，怎么会不要姑娘呢？&rdo;

&ldo;没有人说什么，如今我身边还有谁呢？&rdo;姜凝苦笑：&ldo;连跟着我多年的丫鬟都不再跟着我了，我再迟钝，也能明白一二的，母亲她……就是不想要我了。

&rdo;

&ldo;姑娘不要因为姑太太将姑娘送去贺家便胡思乱想，&rdo;夏嬷嬷劝慰道：&ldo;也许姑太太此举有别的深意呢？&rdo;

&ldo;有什么别的深意？&rdo;姜凝摇头：&ldo;嬷嬷你别和我一般自欺欺人了，如果真有别的打算，母亲她可以与我商量的，再不济，至少也会告诉你们该如何‐‐可是嬷嬷你知道我去贺家之后该如何吗，你也不知。

&rdo;

&ldo;嬷嬷你别骗我了，&rdo;姜凝低头：&ldo;下月十八，我便及笄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嬷嬷你便与我说实话吧，母亲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rdo;

&ldo;其实奴婢也不知，&rdo;夏嬷嬷叹气：&ldo;姑娘可记得，三月的时候，姑太太感了风寒？&rdo;

姜凝低头，内心羞愧‐‐她并不记得这事了，毕竟那于她而言，是几年之前的记忆。

夏嬷嬷在等她的回答，姜凝却只能摇头：&ldo;自上次醒来之后，我便自觉忘记了许多事……有些事一时也想不起来。

&rdo;

顿了顿，又道：&ldo;也许是那些药的缘故吧。

&rdo;

夏嬷嬷果然面带愧色，不敢看姜凝的脸：&ldo;姑娘不记得……奴婢也是明白的……姑娘是不愿意记得罢了。

&rdo;

姜凝等着她的下文，听夏嬷嬷声音怅惘：&ldo;姑太太病好之后，仿佛跟变了个人一般，以前……姑太太多宠爱姑娘啊，简直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可那之后，姑太太便不怎么愿意见姑娘了，偶尔见着了，也是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姑娘……说实话，奴婢从未见过那样的姑太太，奴婢从小看着姑太太长大，又看着姑娘长大，即使当年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姑太太面上从未有过那样的神情……&rdo;

姜凝不安地追问：&ldo;什么样的神情？&rdo;

&ldo;奴婢也说不清，&rdo;夏嬷嬷努力回想着：&ldo;总之便是陌生又复杂得很，但是奴婢没办法知晓姑太太的想法，只知道姑娘去找姑太太却总是吃闭门羹，后来姑太太便撤了姑娘身边的人……姑太太本来的打算……是找外人将姑娘送到贺家的，奴婢不放心，才求了姑太太让奴婢跟着姑娘‐‐&rdo;

姜凝不解：&ldo;嬷嬷是母亲的乳母，为什么‐‐&rdo;要跟着自己呢。

&ldo;正因为奴婢是姑太太的乳母，所以才明白姑娘对姑太太有多重要，&rdo;夏嬷嬷长叹：&ldo;姑太太是被病魔迷了心窍，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如果那时候姑娘出了什么意外……姑太太想必是悔之莫及，奴婢不能让这样的憾事发生，奴婢必须保护好姑娘‐‐&rdo;

上辈子，夏嬷嬷她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最后死在了贺家吧，姜凝不明白：&ldo;可就算这样，母亲她就答应了嬷嬷？那明月和胧月两个丫鬟又是怎么回事？&rdo;

&ldo;奴婢也不知道姑太太是什么想法，倒是记得姑太太的神情，还有姑太太对奴婢说的话，她说奴婢一定会后悔的，等奴婢后悔的时候她也帮不了奴婢了，&rdo;夏嬷嬷摇头：&ldo;奴婢是不会后悔的，奴婢只是怕姑太太有朝一日会后悔，姑太太沉思了许久，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lso;既如此，便成全你们最后的主仆情分吧&rso;，然后便答应了奴婢的请求，接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了胧月明月两个丫头，将姑娘交托与我们三人。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