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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鬼鲛沉默了。

他本就面相凶恶，再加上刻意放出的杀气，未经锻炼的少女很快便露出了怯弱的姿态，看上去只是在凭着一口气硬撑。

&ldo;够了。

&rdo;僵持一阵，见世界毫无妥协意愿，鼬对鬼鲛道，&ldo;这里交给我来处理，你先行动吧。

&rdo;

&ldo;明白，你们慢慢聊。

&rdo;鬼鲛冲她龇牙一笑，试图表现出友好，然而效果却……更吓人了。

鬼鲛离开后，鼬正打算开口，便被少女抢白。

她小心翼翼地说：&ldo;鼬君可以摸一摸我的头发吗？&rdo;

头发？

这句看似无厘头的话在瞬间击中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令他难以抑制地想起那些被他亲手抹杀的曾经。

那是三月枝头飘落的樱花，是有着明媚笑容的长发女孩，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

&ldo;……你剪了短发。

&rdo;

&ldo;因为很生气嘛，&rdo;她垂下眼睫，纤长的眼睫恍如轻轻振动的蝶翼，&ldo;当时差一点就死掉了，所以特别特别生气。

&rdo;

&ldo;生气？还是如此天真吗？&rdo;宇智波鼬表情不辨喜怒，&ldo;还是说已经愚蠢到对差点杀死自己的凶手也可以选择原谅？&rdo;

&ldo;我其实很好奇，这样抹黑自己时你的心情。

&rdo;世界轻轻一笑，&ldo;我和你相处了六年，你是我对这个世界认识的开始，我憧憬着你，仰慕着你，模仿着你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你的思维方式……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性格了。

我认识的鼬君，温柔而宽容，热爱生命而富有责任感，从头到尾，我都不相信灭族的起因仅仅是因为你所谓的测试自己的器量。

&rdo;

她无奈地笑了笑：&ldo;我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对你为了那个理由可以舍弃我，舍弃家族，甚至舍弃自己，更生气自己居然无法对这样的你生起厌恶之情。

所以我剪掉了长发，改掉了口癖，想要摆脱一切与你有关的影子。

&rdo;

宇智波鼬神色不变，似乎完全无动于衷。

世界忽然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话：&ldo;鼬君还不知道吧……我快死了。

&rdo;

&ldo;什么？&rdo;这句话终于让他有了些许反应。

少女很自然地抱住他，闷闷地说：&ldo;但临死前能见你一面，真是太好了。

&rdo;

鼬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严肃道：&ldo;什么病？到底怎么回事？&rdo;

&ldo;大概是【宇智波鼬缺乏症】。

&rdo;她小声咕哝了一句，但这种态度没能坚持太久，很快便在对方陡然严厉的目光下老实交代，&ldo;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其实是生命力快耗尽。

四年前修复你造成的伤势耗费了太多生命力，现在不足自然会死。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