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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当我顶着一头汗水好不容易爬到顶楼的时候，令我们万分傻眼的却是：这里摆着一张塑料小桌，桌上放了几碟小菜，地上放着一箱啤酒。

几个民工打扮的人对坐着，还有一个沙沙作响的收音机，在一张凉椅上放着，一个粗犷的男声正在唱着一首我一听就想去撞墙的歌曲：&ldo;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rdo;。

他们的纳凉晚会显然正缺高cháo。

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男人首先靠近了我，他的眼睛真小，只有一条细fèng，浑身都散发着肮脏的酒气，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话：&ldo;小妹妹，你也来这里看月亮的哈？&rdo;言语之际，他的臭爪子已经搭上了我的肩。

另几个男人也慢慢地走上前来。

我大脑立刻闪回出三年前的一幕，那个让我永远都不想再记起的小巷，因为想见他的迫切心qg，我被几个小混混骗到那里……

&ldo;叔叔！

你们帮帮我！

我女朋友要自杀！

110过会才能到！

&rdo;就在我全身发软大脑失效的时候，米砾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他一面说一面扑上来，紧紧从背后抱住我，我的背立刻像是压上了一只熊。

我下意识地一个劲儿地挣扎。

&ldo;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rdo;米砾还在我背上一个劲儿地喊。

男人们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他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没有轻举妄动。

&ldo;走吧，警察来了把你带走，你老爹会打断你的腿！

&rdo;米砾说着，几乎是把我扛着从顶楼的天窗扔了下去。

没想到他的力气已经有这么大了，我忽然为我曾经对他肆无忌惮的欺负感到一点点后怕，幸亏当时他没有这样对待我。

&ldo;老实点，米二。

&rdo;一直到出租车上，他才警告我。

&ldo;谢谢你。

&rdo;我尽量控制我发抖的声音，由衷地对米砾说。

&ldo;没什么，&rdo;他闷声答，&ldo;算还你一次。

&rdo;

原来我们都未曾遗忘。

只是，往日那个鲁莽浮躁的少年如今已变得渐渐成熟稳键，我却为什么还是依旧那么天真和冲动呢？

那天我们回到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也许是受了刺激，我的心很乱。

于是起身到冰箱里拿出两听啤酒，把其中一瓶搁在米砾肚皮上，打开说：&ldo;不许睡。

陪我喝酒！

&rdo;

米砾把肚皮上的冰啤酒拿起来凑在眼前看了一眼，就丢到沙发的另一头去：&ldo;米砂，你真是疯了。

高考才结束你就把自己当大人了，夜也熬上了，酒也酗上了，天下还有什么你不敢的事儿吗？&rdo;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用力拉了拉环，打开那瓶&ldo;青岛&rdo;，狂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