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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诗筠恍然,原来是这样。
赶巧了呀,连这种节日都能让她碰上。
她赶紧点头跟他们致了谢。
然后将地上被劈开的羊皮捡起来,双手送了回去。
待他们离开,天色又暗了一些。
夕阳逐渐敛起最后的余晖,晚风呼啸,刮在脸颊有些疼。
顾诗筠捻着哈达,脖子上沉沉的。
似乎两个人只要一面对面,如果没有恰到好处的契机,就会濒临沉寂的绝境。
她知道程赟在看她,一想到今天凌晨时分那个充满压制力的吻,迫切又强势,心口就怦怦跳得不停,几乎都要越出嗓子眼。
良久,她才涨着绯红的脸问道:“那个……你怎么不劈啊?”
变着花儿想方设法让她劈那块羊皮,把好运都给她,这老公当得还挺合格的。
但左右一想,又有点过于牵强。
因为明明,可以一起……
见她罕见般地羞赧拘谨,程赟倒是萌生出一种强吻她的愧疚。
他慢慢走近,帮她理了理缠在哈达上的头发,拨在耳后。
呼吸浅浅落落,互相交融,
同样都是垂眸,彼此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他凝视着她垂落的眼睫,滚了滚喉结,沉声道:“因为我手上沾过鲜血。”
话音刚落,顾诗筠刚才还在神游天外的思绪陡然间就被扯了回来。
她怔住两秒,待反复咀嚼这句话的含义之后,才慢慢抬头,看着他说道:“是329中伽边境冲突事件吗?”
她所知道的也只有那次。
因为领证当天他就被召了回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击落对方一架战机的人,居然就是他。
程赟眉头仍蹙,“不止。”
顾诗筠双目睁得更圆。
还不止?
也就是说,他击落过不止一架战机,从原来的东部战区到现在的西部战区,他的实战,真的是拿命在拼。
她愕然许久,平复心态之后,眨了眨眼道:“所以……你怕佛祖怪罪啊?”
程赟思绪在喉,却似哽咽,他沉了沉声线,说道:“我不怕,但我有你。”
他的软肋。
等不了超生,渡不了轮回。
原本是一番肺腑,佛祖面前可以感恩戴德地直言不讳,但是顾诗筠却完全把它当作教科书式的悖论来一一反驳。
她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你个大男人还信这个?我跟你说,人死了呢,心脏和大脑也都停止了运作,没有意识了,更不可能去投胎转世了。”
说完,她还侧咬着下唇,对他讥诮剜了一眼,“迷信!”
程赟:……
她转身欲走,想想又不甘心,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将自己脖子上的哈达直接取了下来,挂在了他的身上,“我救了那么多人,喏,好运都给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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