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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她步子迈得很稳，并不见急躁，行动间是骨子里漫出来的矜傲，撑着那副身子的似乎不是骨架子，而是一身的清贵。

众人捧她在云端时如此，纵身跃入泥泞时亦是如此。

她打人堆里过的时候，不知谁家的小姐嗤笑了一声，&ldo;这半天了，还端着给谁看呢？&rdo;，我手紧了紧，恨不能将说话那人揪出来把嘴缝上，贺家姊姊只是淡淡往那边瞥了一眼，并未理会，缓缓行了过去。

定远侯府祠堂内。

母亲脸上满是愁云，二哥这时不在府上，只我同母亲，一时却也插不上话。

&ldo;我再问你一遍，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rdo;父亲面上冷峻，望着跪在列祖列宗灵牌前的大哥，手握在身侧。

&ldo;儿子一时糊涂，令祖宗蒙羞。

&rdo;大哥连着两遍皆是一模一样的说辞，腰背挺得笔直，只第一回回答时递了我一个眼神，而后便只垂下眼眸去。

&ldo;好，好，好一个一时糊涂。

&rdo;父亲怒极反笑，&ldo;请家法上来！

&rdo;

我秦家的家法形制与军中的军棍出入不大，只是更沉一些。

我长至这么大，还未见父亲真的动用过，通常只是请上来威慑一番也便是了。

父亲一手拿起家法，狠狠一棍打在大哥背上。

常年习武的人，纵横北疆多年的铁将军，一棍下去，要了人命也是常有。

大哥身子往前倾了一下，一声未吭，又挺直了脊梁。

&ldo;我苦心教导你多年，竟把你教成这副混账样子！

出了这样的事儿，你眼里还有半分秦家？你叫我日后有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rdo;说话间又是三棍下去，大哥将手撑在身前的石板上，才堪堪稳住身形。

&ldo;好好的镇国大将军嫡女，清白叫你糟蹋了，你还敢说是一时糊涂？&rdo;父亲深深吸了一口气，&ldo;那是贺家的女儿，圣上又作何感想？你这是陷我满门于不忠！

&rdo;这番打了将近十棍，本以为父亲的怒气也该消下去了，没成想却是一棍比一棍狠戾。

我见势不好，忙扑上去跪下扯住了父亲袖子，&ldo;大哥已是知错了，父亲消消气。

&rdo;

只略微这一停，大哥便咳出血沫来。

母亲大骇，挡在大哥身前护着他，&ldo;你这是往死里打啊！

&rdo;

父亲抬了抬家法，&ldo;如此不忠不孝之徒，我今日将他打死了，也算是给祖宗一个交代！

&rdo;

母亲不依不饶地挡着，&ldo;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你还要打，便连我一同打死。

&rdo;

父亲一时无法下手，忿忿将家法掷了回乌木金丝托盘里，&ldo;你给我在祖宗灵前跪好了，没我的吩咐，就一直跪下去。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