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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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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言，唯有马蹄踏在沙上的细碎声响。

他平静开口，&ldo;你想留下么？&rdo;

我用缠着马鞭的手挡了挡太阳，看那红色的余晖勾勒出手掌的轮廓，&ldo;这世上这么多人事，又哪是想就能的？我一向不爱喝药，可每每病得重了，还是得一副一副的喝下去。

只身挽狂澜，也需得狂澜奔我而来。

如今我倒是有几分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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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勒住马，&ldo;既然如此，两年前你又何必执意要来？&rdo;

我往远处望了一眼，是上京的方向，山河万顷，大漠莽莽，似是望不得头。

回过神来，语气轻快道：&ldo;那时候还没能想这么明白。

只是觉着有什么东西，很在意，十分在意，一定得过来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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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闪过那日耶律战手边的烫金信封，那样式我当真该是在哪里见过的，又补了一句，&ldo;现下反而觉着，有些事情，在上京没准儿更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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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他，笑开来，&ldo;狂澜不奔我而来，那我便奔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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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驱马向前追上我，两匹马儿并驾行着，忽的说道：&ldo;若是你想留，那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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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他眼中亮起我不熟悉的光芒，像夏夜湖畔一大片萤火虫点点升腾而起。

我慌忙移开视线，夹了夹马肚子，把身子错开来，适时打断了他或许要说出口的话――我虽不知他想说什么，可隐隐感觉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于是我随手拉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搪塞着，我说，&ldo;这儿沙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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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回头，自顾自往前走，贺盛一直跟在身后一步远的距离。

夕阳几近沉了下去，沉默漫长的我以为他不会再接话，可他还是接了，&ldo;是，风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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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大，最易迷了眼。

待我同他回了营中，便十分自觉地径直去寻了父兄。

说来也不能全然赖我，又不是我自个儿想留在襄城的，可不管怎么说，事儿还是出在了我身上。

是以我大跨步进了主帐，见父亲大哥二哥都在，一撩袍子，直直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