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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5页）

不知是不是屋里灯光没有全开，亮一处灭一处，他站在矮阶前，面庞显得晦暗不明。

&ldo;你不要命？&rdo;他握着的手机倾斜稍许，还亮着光，程隐隐约看见屏幕上的画面，似乎是她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外，拽着跳楼女人双手不放的瞬间。

拍照的记者照片选的很好，极会把握吸引眼球的重点。

程隐笑道：&ldo;我这叫见义勇为。

&rdo;

沈晏清拧了拧眉，&ldo;你究竟知不知道，要是摔下去，你就没机会站在这笑嘻嘻地吊儿郎当。

&rdo;

&ldo;当然知道，楼那么高，我又不是没长眼睛。

&rdo;

他真的越来越婆妈。

程隐急着洗澡，想回卧室拿东西不能回，耗着和他废话，想抓头发，要抬手的瞬间记起头发绑起来了，止了动作，不自在。

本以为沈晏清说完了，没想到他还站着。

又来一句。

&ldo;要我说多少遍，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清楚再行动。

&rdo;

半带训斥的口吻，合着他眉间微微皱着的痕迹，极其相配。

他神经病样说了这么些废话，程隐失了耐心：&ldo;你有完没完。

&rdo;

无言静峙几秒。

她站在开着暖光灯的浴室门前，看着明暗光线交界下的沈晏清，恶从心起。

蓦地勾起了唇：&ldo;不然呢？等她跳到楼底了再救？还是看看周围有没别的什么人也跳，哪个看得顺眼，我先去救哪个？&rdo;

沈晏清的脸色彻底沉了。

程隐怀抱手臂，像一个自我拥抱的姿势，仿佛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眼里玩味。

&ldo;我有路见不平决定救不救的权利，就像你可以决定先救哪一个……一样。

&rdo;

浴室蒸腾的热气熏开皮肤上每个毛孔，热水冲泡浸润过，疲乏轻了许多。

程隐洗过澡，穿着浴袍在沙发上坐下，客厅墙壁上悬挂的电视开着，主播念着稿子，她就伴着这个声音用毛巾擦拭湿发。

几十分钟前，和沈晏清的口角，以他只字不语离开收场。

无所谓。

反正不愉快的也够多了，不差这么点。

十几分钟，湿发擦得半干，程隐正要关了电视回房吹干净头发，摁遥控器的动作因主播念到的新闻顿住。

&ldo;嘉晟汇隆商厦，众所周知呢，这几年每到同一天就会亮起大厦外墙所有的光屏，从当天傍晚六点开始直至天亮，今年会不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