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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恪早知道池灿醒了、在里面捣鼓些什么,后面又安静下来,他晾完衣服一进来,就看见池灿背身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头发乱糟糟蓬着。
“又怎么了,”
李景恪见他外套也大敞着,说道,“刚打完针,要是再感冒了,你就等着被收拾。”
他喝完水走过去,当看见池灿手里的存钱罐时也愣了一瞬,但很快扯了被子过来扔池灿身上。
“我在床底下找到的,”
池灿抬起眼跟李景恪对视,一点也不怕被李景恪收拾了,手指很小心地握着存钱罐动了动,“哥,它裂了的耳朵也长回去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李景恪默了默,从另一边坐上了床,说:“找到了就睡觉,把你的宝贝收好。”
“还没有很晚啊……”
池灿被李景恪看了一眼,噤声停住了。
池灿把存钱罐擦了擦,珍惜地放回了衣柜的抽屉里,然后迅速脱掉衣服裤子、剩了薄薄的贴身睡衣,一下上床钻进被子,自然而然凑在李景恪身边,不放弃地问:“哥,是不是你帮我修好的?”
他声音很小,呼出热热的鼻息,“什么时候的事?”
他想不通李景恪不承认的原因在哪里,于是自己像头一回仗势占据了上风,也步步紧逼起来。
“池灿,你应该问你自己,”
李景恪背对着他把灯关了,不紧不慢地说着,反过来问倒了池灿,“整天丢三落四,是什么时候把东西弄丢的?”
“我不记得了,哪天?”
池灿心虚地问。
李景恪勾起嘴角笑了笑,声音从黑暗里传来,“你不记得的东西可真多,就记得怎么打手枪?”
池灿心头重重一跳,嘴巴闭上,不问了。
大概就是李景恪把存钱罐放回池灿小床上的那天,池灿那时候整天见不到李景恪,回来把书包直接往床上甩,一下甩出去掉了一地东西,不小心把存钱罐也扫下去了。
但李景恪没告诉,池灿是怎么也记不起哪天的。
他疑惑不解,盯着李景恪的后背冥思苦想着,心里越发有种松土萌动的痒意,翻身也没注意,又一不小心撞到了包扎过的左手手指,疼得嘶嘶了两声。
李景恪顿时转身过去,按住了池灿的胳膊,问道:“还睡不睡?”
池灿的眼睛在夜色里也炯炯发亮,他撇撇嘴,心想哪天其实并不重要了,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偷偷摸着李景恪的衣角就像摸到了那修好的猪耳朵。
池灿小幅度地朝李景恪那边挪了挪,嘴唇几乎快碰到下巴。
他说:“有点冷,睡觉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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