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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到了学校门口,池灿拖拖沓沓从后座下来,屁股其实坐得有些疼。
他看着坐在自行车上的李景恪,知道李景恪可能要过很久才能再送他上一次学,所以一分一秒都需要放慢,周围来往不停的同学都没人送,他们可能在看着。
在这种放养小孩的地方上了高中谁还有家长送,可他有,不介意别人看见。
池灿跟李景恪道了别,往旁边走两步继续看着,直到李景恪抬手捋了捋头发,单手骑着自行车消失在古城岔路的拐角。
“哟,多大的人了还要送,”
池文鹏跟他那三两个狐朋狗友从池灿身后经过,站在小商店旁笑嘻嘻嘲笑道,“该不会裤裆里还夹了尿不湿吧!”
“刚刚那就是他那个哥?”
有人问道。
池灿偏头看了他们一眼,没理会,转而往对面牌匾熏黄的包子铺走去。
“他哥就是个变态,当年就被我二叔赶出去了,在我们那有名死了!
谁不知道他哥李景恪是个孤儿,混过黑社会,特别可怕,据说玩得特别大,男女不忌,有好多怪癖来着……”
“什么怪癖?”
“以前我们初中那个叫许如桔的老师知道吧?她也我们家对面村的,原本说是要跟李景恪结婚,那不是羊入虎口吗,后来果然结不成了,直接把许老师她阿奶气得半死!”
池文鹏以往跟池灿狭路相逢都像是败下阵来,这次逮住机会终于滔滔不绝说起来。
“反正你下次碰见了小心着点,所以最好离池灿远点,别不懂事儿。”
“再多的,在学校门口这种圣神的地方可说不得,”
池文鹏睨眼看向池灿,挑衅地说,“不如去亲自问问人家的好弟弟咯。”
池灿眼前满是蒸笼里扑出来的奶白色蒸汽,很像烟雾,只是热了很多,也没有那股熟悉的气息。
嗡嗡的声音在他耳边升腾,止也止不住,像伤口上涌出来的血珠。
他一直没有回头,松开攥紧的拳头后从兜里掏钱出来,李景恪早上新给的。
他递了两块钱过去,买回来一个大牛肉包。
见池灿不搭腔没反应,猜他大抵是被气着了又不敢发作,池文鹏满意地从商店离开,跟着同伴往学校里走,顺便继续炫耀他那块新的电子表。
池灿把包子塞进书包旁没放伞的侧兜,盯着池文鹏和他高举着的左手上那块墨黑色的手表。
他不相信池文鹏说的那些话。
全是污蔑。
他这次没有窜出去跟池文鹏打架和纯粹的忍耐力无关,全凭审时度势。
校门口,一对三,打不过还不讨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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