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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捂住耳朵也没用,想吐出来也没用。
可在知道一切后,他却感觉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路春山看见徐宇沉默,也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良久,他终于转向徐宇,以一种长辈的口吻说道:“你必须离开他。”
徐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没有愤而离开,也没有动手。
他只是像抽搐似的原地颤抖了一下,像一只被恐吓的小狗似的。
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路春山本想着态度强硬一些,可看见徐宇的反应,还是收敛了些锋芒,叹了一口气道:“我说这种话,不是为了自己。
平心而论,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他,也害了你。”
一张空空的床被一个护士从眼前推了过去。
滚轮制造出轰隆隆的噪音,充斥了他们的耳朵。
“是这样吗,”
他只是重复,“是这样吗。”
-
黎朱白从麻醉中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路春山。
还没等他清醒,模糊不清的声音便一字字传进他的耳朵:“我跟她离婚了。”
黎朱白气若游丝地回应他:“你活该。”
路春山没想到黎朱白回应得如此果断,只苦笑一下:“是,你说得对。”
他以为没有在等待,可是当夜幕第无数次降临以后,徐宇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时,他那不算健康的心脏再次艰难地加起速来。
徐宇来到病房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进门时,黎朱白正侧坐在床上,望着窗外。
徐宇看不见他的表情。
黎朱白大概是听见了响动,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回头。
徐宇也没有再往前走,只是站在门口,静静望着黎朱白的背影。
明明只有几天而已,好像已经分别了数年。
黎朱白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慢慢地转过身,轻唤道:“小宇,过来。”
徐宇听到黎朱白这样叫他,就好像如往常千千万万次这样叫他。
他走到他身旁坐下,床褥无声地陷下去一块,反倒是病房一角洗手间里的水滴声清晰可闻。
黎朱白动了动身子,慢慢攥过徐宇的手,紧握在手中。
他的手不算凉,相较徐宇的手却有几分温热。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他说得很平静,像是给他描述今天的天气是晴转多云。
他的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温柔。
徐宇抬眼看了一眼黎朱白,扭过头望向窗外,没有说话,反过来握住黎朱白的手。
手里的温度并未传递过去。
随着手被对方握住,黎朱白闭上了眼。
抱歉,骗了你。
就算最后一刻,也在骗你。
黎朱白觉得自己在他手中逐渐碎成了无数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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