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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4页）

晴朗的四月天，实习医生休息室的窗户终于敞开，做爱的时候，周小吉总算没给那浓烈的药水味熏个半死。

性事过后，短短的风吹干身上的汗，方杰全没有了刚才的勇猛，脸埋在他胸前，一声不吭。

这几个月，方杰呆在医院的时间越来越长，周小吉下班以后也开始在大学的夜间部上课，两人相聚的时间变得少到可怜。

几乎大部分的做爱经历，都在医院那张狭小的单人床下铺发生，也不知是久无情事，还是那种怕人随时闯进来的紧张感刺激着两人，每次都能发泄到精疲力竭。

&ldo;你心里有事？&rdo;周小吉手指梳理着方杰的头发，他最近话越来越少，做爱的时候也格外用力。

&ldo;没什么。

&rdo;方杰说完，忽然起身去翻小吉的身体，&ldo;是不是弄伤你了？&rdo;

&ldo;没！

喂，你！

别看！

&rdo;周小吉躲着他的手，向旁侧了侧身，&ldo;工作？还是同事？&rdo;

&ldo;真的没什么！

&rdo;方杰坐起来穿衣服，看见小杰搭在床边的手腕，那条农历年戴上去的红线还留着，&ldo;你呢？运气好转没有？&rdo;

今年是周小吉的本命年，他又说自己似乎运气糟糕，所以方杰就半玩笑半耍浪漫地，给他戴了条红线来避邪。

小吉也忙着往身上套衬衣，见方杰似乎急着离开，并没有等自己回答的意思，本来到嘴边的话，又再咽下去，只好问他：

&ldo;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rdo;

&ldo;不好说，&rdo;方杰抓恰一边的时间安排看，因为工作上的忙碌，他都几乎住在医院附近的宿舍，&ldo;回去的话，我给你电话。

&rdo;

周小吉穿戴好，医院的广播又再呼叫方杰的名字，方杰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在蓝制服外面披上白外套，一边走到小吉面前，亲了他的面颊，匆忙说：&ldo;你先回去吧！

我有时间联系你，嗯？&rdo;

&ldo;哦，好。

&rdo;

周小吉看着方杰急步窜出门，也收拾好东西，随后打开门走了。

就象方杰跟他说的，在这休息室里做爱的人，不止他们两个，只要门从里面锁着，就证明里面有人在办事，粗心的，或者特别着急的，连门也不会锁……医院本来就是人出了问题才会来的地方，所以，在这里工作的人，多少也不会太正常吧？尽管周小吉无法象方杰那么落落大方，但渐渐也习惯这种&ldo;上门服务&rdo;，做过就走人，整个过程，干练得象快速成交的买卖。

城中的分部办公室靠着格兰地公园，风景很好，周小吉在刚被录用的时候，在这里做过三个星期的培训。

只是现在再来，心境情绪又是不同。

由于他暂时负责店里橱窗设计的工作，到分部办公室与设计部打交道的机会越来越多。

每次大老板在的时候，也会叫他到办公室，特别&ldo;询问&rdo;一些情况。

开始，周小吉还以为毕竟公司给了自己深造的机会，年初还给自己加了薪，最近又算是升了职，所以询问一些工作情况是有可能的，可一次又一次，他终于意识到大老板单独的接见，其实是种，骚扰，起初只是假装无意地摸摸他的手，腰；大胆了，会捏捏他的屁股……周小吉尽量化解尴尬，肢体和语言上，都会尽量躲避大老板的穷追不舍。

到分部开会，也成了他的难题，每次收到通知去开会，他的头都会反射性地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