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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4页）

&ldo;你干嘛呀？发这么大火。

&rdo;

&ldo;他们现在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爱念叨这些，以前没这样儿的。

&rdo;肖恒语气里既有无可奈何，又有烦躁不安。

&ldo;你现在离得远，不想以前想看就能看见，格外挂念呗。

&rdo;冯嘉在他身边坐下来，&ldo;你让毕师婕来，就该预料到他们的反映不是？&rdo;&ldo;你这是教训我是不是？&rdo;肖恒盯着他，眼睛里冒火，&ldo;你不慡毕师婕来，就直说啊！

&rdo;

冯嘉不可思议地跟他四目相视，一时无言以对。

这两天，他看着肖家的人和乐融融，确实觉得自己有点像个格格不入的『外人』，他算什么呢？朋友不朋友，家人不家人的。

但是，他没想到肖恒这么不给他面子的直接质问出来，让冯嘉觉得很难堪。

他脸红了，一阵说不出的酸涩，转过头，坐去一边。

屋子里静悄悄地，谁也不想先打破沉默。

这是传来低低的敲门声：&ldo;恒恒啊，是奶奶，跟你说几句话啊？&rdo;

冯嘉过去开门，让奶奶进来，转身打算离开。

&ldo;不用走，奶奶就几句话，不躲着你。

&rdo;

冯嘉靠门站在，奶奶坐在肖恒身边儿，摆着他的手说：&ldo;奶奶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跟我们这代人不同。

也没逼你什么呀？你还年轻，顾着事业，不喜欢被家庭挂住，奶奶都理解，就是说着玩儿的，你可别生气哦！

我大孙子要啥有啥的，找媳妇还不容易吗，奶奶不着急。

&rdo;

&ldo;那你们也别老逗我啊，&rdo;肖恒嘟着嘴，脸上有些绷不住，&ldo;毕师婕帮我们拿到签证，我就是请他到家里来，感谢一下，没想到你们当成相亲了。

&rdo;

&ldo;好好，我以后再不拿这个烦你了，&rdo;奶奶说着，捅了捅肖恒的脸颊，&ldo;得，别起了，下楼吃点心吧，都等着你俩呢！

&rdo;

奶奶一手拉一个，把他俩领下楼。

肖恒的怒气，来源他无法解释的冲突，像是逆流而上，在湍急的水流里，无法把握自己，而他想要去的方向，却又和他应该去的，背道而驰。

心慌无措，他只能通过发火来掩饰内心的虚弱。

冯嘉在这一点上，与他截然不同。

现在冯嘉总是那么平静，似乎心里已经没有挣扎，没有困惑，没有恐惧，在不可预期的未来面前，他那么坦然。

在肖恒迷失于艰难逆行中的时刻，一面惊涛骇浪，迎头向他砸来……万籁俱静之后，他看见自己漂浮在安宁的水面之上，四面无边无际的水域，再也没有方向而言，不管是他想要的，还是他应该奔去的，都在茫茫一片里，不见了。

要回美国那天，全家人都起得很早，帮着他们搬东西下楼。

外头下了小雪，都担心航班能否安全起飞。

老人掩藏着心里的不舍得，就怕孩子会难过。

小林阿姨做好了早饭，招呼大家下来吃。

奶奶前段时间给他俩买的脖枕，说在飞机上戴着可以睡觉，她忘了拿下来，回房间去取。

下楼的时侯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在楼梯上摔倒，滚了好几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