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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rdo;他见文彦博还要陈词，摆手制止道：&ldo;朕意已决，不必多言了。

&rdo;

文彦博和曾公亮去后，赵顼总算松了一口气，刚要去后苑散散心，却听内侍传报司马光求见。

对待这位当世大儒，赵顼不得不给足面子，他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却见司马光入殿朗声道：&ldo;臣听闻陛下用翰林学士承旨张方平参知政事，张方平文章之外，更无所长，臣身为御史中丞，不敢塞默。

望陛下追回张方平的受命，以协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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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耐着性子问：&ldo;卿可是知道有什么实状？&rdo;

司马光坦然道：&ldo;这是臣亲眼所见。

&rdo;

赵顼觉得自己的好性子快被磨光了，勃然作色道：&ldo;朝廷每有除拜，众言则纷纷，实非美事。

&rdo;

司马光仿佛没看到他的脸色一般继续陈词：&ldo;臣以为这是朝廷的美事，知人甚难，况且陛下新即位，万一用一奸邪，而台谏循默不言，陛下从何知之？&rdo;

赵顼沉默良久问道：&ldo;王陶弹劾吴奎攀附宰相，吴奎却说王陶有意结交人主，卿以为呢？&rdo;

王陶是赵顼东宫旧臣，司马光毫不避讳：&ldo;吴奎上疏弹劾王陶，所言皆是公论，王陶妄揣圣意，实非佳士。

&rdo;

赵顼此时怒意已收，觉得与司马光对话也有些意思，索性开诚布公地问：&ldo;结交宰相与结交人主孰贤？&rdo;

司马光道：&ldo;臣以为结交宰相固然是奸邪，然希意迎合，揣摩人主意旨之人同样是奸邪。

&rdo;

赵顼决定再试探一下这位老夫子：&ldo;以卿之见，两府谁可留，谁可用？&rdo;

司马光觉得今天陛下的问题实在有点太多了，况且这个问题就是个陷阱，不可不慎，思索一阵答道：&ldo;权柄不可下移，臣岂敢与闻！

然而臣以为，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由径以求进，陛下自当用君子，远小人。

&rdo;

赵顼笑了：&ldo;卿言甚善，刚才是朕浮躁了些，卿不必介意。

朕欲任卿为差官裁减国用，不知卿意如何？&rdo;

司马光觉得陛下又要把自己拉到一个大坑里了，忙辞谢道：&ldo;据臣所知，庆历二年已经有类似的裁减制度，只需令三司对照现在的支出，酌情裁减就是，实在不必另设差官。

况且臣所修《资治通鉴》委实文字浩大，实在无暇兼任钱谷之职。

&rdo;

赵顼知道司马光不情愿，也只得罢了。

他召韩维独对，语气已是变得沉重：&ldo;朕初即位，政务千头万绪，但细思最紧要的不过两处：一为理财，一为治军。

前日朕令枢密院问礼官，若遗契丹太后书，当以何称，太常寺言需称叔祖母，虽然下诏从了，但朕深以为耻。

太宗、真宗皇帝屡败于契丹，朕却需向世仇称侄孙，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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