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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口一个爱字,听得谢明朗失笑,用爱抚犬类的动作揉了揉他的头髮:「说得好像你真的很瞭解爱这种东西一样。
」
「喂喂,不要忽然拿这种长辈的口气出来啊。
」梁睿躲开他,索性躺倒在地板上,望著天花板,一个人愣了半天,才低声说,「我喜欢的人喜欢女人……真糟糕……连失恋都做不到……」
说著说著自己莫名委屈起来,灌了一口酒下去,却呛进鼻子裡。
眼看著梁睿手忙脚乱一边咳嗽一边坐起来,掩著口鼻痛苦不堪,谢明朗扯了一张纸巾给他,忽然觉得这下看来此人又瞬间和他的年龄相称了。
然后他也滑到在地板上,勾起一个模糊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那就去爱别人吧,反正爱这种东西,给别人也比没有好。
」
这句话堵得梁睿一时无语,跌跌撞撞跑去浴室洗了把脸,才衝回来,把剩下半瓶酒喝了,又躺回在谢明朗身边不远的地板上,有气无力地说:「这才叫同是天涯沦落人。
」
谢明朗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乾涩的笑声持续了一段时间才停止,之后他还是低声说:「我第一个男朋友大学毕业之后和女人结了婚,对方是也很照顾我的师姐,大学时候一起混摄影社的,婚礼我去了,觉得场面尤其有荒谬感;第二个男朋友嘛,认识他的时候只敢想能过一天算一天,谁知道过了这麽些年,更长久的承诺放在面前,我却跑了。
」
「……太不划算了啊……」
笑容维持在脸上,就像一张面具一般坚固,他无意识地重複:「是啊,太不划算了。
」
梁睿想想,自己觉得不甘心,翻了个身,盯著谢明朗问:「第一个也就算了,第二个,你跑什麽?这个年头,找到一个愿意长期发展的恋人已经不容易,更不要说愿意给承诺的了。
」
本来想说「只有过分天真的小鬼才相信承诺」,但这句话最终还是保留在了心裡。
被问到往事,谢明朗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起,也怔住了,半晌还是开不了口,苦笑著无声地摇了摇头。
「和出柜有关?」
谢明朗盯著木质地板上一块天然的疤痕,说:「只是出柜就容易了。
」
「这不是一样的吗。
」梁睿面对这句没有没头没脑的话,困惑地说。
「不一样。
」谢明朗闭起眼睛,「如果对方不是他的话,可能就不会这麽扭曲了。
」
「等一下,这不就好像普通情侣,一方向另一方求婚,但是一方却说我不想和你一起吃苦,扔还了戒指,然后自己跑掉……我是不是理解错了?」
谢明朗苦笑:「基本上没有错,过程可能再複杂一点,我怨恨他事到临头一声不响地消失,忽然出现又咄咄逼人,他个性认真,大概觉得我意志不坚定从来没有考虑未来……以前风平浪静,也没有任何利益上的衝突,他站在前面,我也很自然地对他所有依赖,觉得这样就是一辈子了,或者至少可以长久一点,谁知道根本不是这麽回事。
事到临头,裡面先碎了,也就无可挽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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