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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rdo;江天立即否认

&ldo;可是你不开心。

&rdo;

&ldo;嗯。

&rdo;声音有点闷。

&ldo;为什么不问&lso;你为什么过来&rso;。

&rdo;

&ldo;你为什么过来？&rdo;

&ldo;你真的想知道答案？&rdo;顾云声伏在他颈边，轻轻笑了。

&ldo;……&rdo;

&ldo;不要怕，我只是来看看你。

想到了，就来了。

&rdo;顾云声一字一句地说。

接下来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只有沾着水的脚步声从廊下传到内院的客房一带，最后连脚步声也远去，至于消失不可闻了。

那一天顾云声最后的意识是进了房间，江天把他放在两张床里空着的一张。

记忆中他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挨着床了，所以纵然是坚硬的木板和单薄的床褥也已经让他有了虚幻的幸福感。

更虚幻的是，当彻底只有他们两个人之后，一路上都保持严肃沉默的江天也在此时换上了柔和些的神色，甚至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可宣诸于面的动摇的，他盯着他，说：&ldo;你瘦得像个鬼。

&rdo;

但是顾云声只是一味微笑，并不辩解，或者说，还来不及解释，疲惫已经像山峰一样压来，在听见江天那句状若咬牙切齿的&ldo;疯子&rdo;之前，他已经先一步倒在床铺上，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从脊骨到四肢，都像被打折了，瘫在床上，连稍重一点的呼吸带着咽喉都在作痛。

脑子里依然像灌满了泥水，什么也容不得去想，但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灯光，不再刺痛得厉害。

顾云声盯着头顶上方的灯炮，看几只飞虫不倦地扑身飞上，咽了好几口口水，才说出话来：&ldo;几点了？&rdo;

江天就着十五瓦的裸灯泡，正在整理今天的资料，乍听那枯涩噪哑的声音，笔下顿了顿，才接上话：&ldo;一点半不到两点。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下午你一挨枕头就睡着了，晚饭我就给你带回来了。

&rdo;

&ldo;不想吃。

&rdo;

说到这里，顾云声的声调里才流露出一点小小的委屈的意味。

江天听出来了，搁下手上的事坐到他身边去，声音压得低，但四壁空空，怎么听还是有些许沉沉的回音：&ldo;一碗粥一点菜，能吃就吃一点，不然再饿醒了多难过。

&rdo;

声音里有安抚的意味，最初见面时的严厉在此时此刻，已如cháo水般褪得一干二净。

顾云声听了，怔怔半晌，终于又说：&ldo;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