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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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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阴日还是阳日？&rdo;

&ldo;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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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阴时还是阳时？&rdo;

&ldo;阳时！

&rdo;

&ldo;喜饼还是喜糕？&rdo;

&ldo;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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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告一段落，诚亲王起身披上斗篷，月光流淌在两肩，为他镀上一层银霜，满身华彩。

他系着领口的缎带，微微举起下颌凝视她，眼眸里映出当头的月跟她的影儿，&ldo;富贵还是喜乐？&rdo;

话出口仿佛饮尽月露，凄凉透骨，湛湛望出窗外，眼睛里结满月斑，迟疑了下，咬准字眼儿答道：&ldo;喜乐。

&rdo;说完又调回视线疑问道：&ldo;王爷，您问奴才这些话做什么？&rdo;

诚亲王敛襟划开步子要走，她赶紧跟上把人送出门，&ldo;下个月娶亲，听说我那福晋脾气可能不大好，提前弄清人的喜好，好生置办着，没得回头又跟我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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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湛听得直咋舌，没想到这位爷还挺体贴，&ldo;王爷肯这么上心，您那福晋真是好福气，&rdo;她替他担忧了下，喃喃道&ldo;不过您把筹码都押在奴才身上，五成兴许会失了准头。

&rdo;想了想不放心又问道：&ldo;您不会真打算照奴才的意思来罢？出了差错奴才可万万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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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下步子，降下视线将她拢在肩头，&ldo;其余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不过最后那条件可能要教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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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跟喜乐？对他来说都应该不难满足，她劝道：&ldo;王爷且放宽心，就您这龛位，放眼咱们北京城九外七皇城四，谁家的姑娘不打算跟您&rdo;说着抿了抿唇替他出主意，&ldo;就是您这性子太高冷了，不容人跟您辩理儿，您那福晋要是先前没跟您认识，可能会被您给吓着&rdo;

谁都愿意，可能就她是个例外，不然也不能在出嫁那日哭得一塌糊涂，把他弄得下不来台，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她性情执拗，体态端庄，是正经旗下姑娘的品格，跟那些言语细声细气的姑娘不一样的是，她跟人熟了以后，说话像个评书先生，絮叨起来满嘴的痞味儿，不过她声量很浅很动听，溪水淙淙的声儿，偶尔冒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更像是应景的点缀。

夜风穿梭，吹落树梢墙头的积雪下来，淋白两人的头，他没接话，两个人一路沉默走到大门外，她蹲个身送他下阶，&ldo;王爷您慢走，奴才就不送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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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至中途侧过身，斗篷拉长影子，愈发显得长身玉立，跟一年前那时候的神情颇为相像，提了提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