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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半夜发烧身边没人看着,”
岳中秋挺平静,并没有被吼之后应该有的委屈或者恼羞成怒,“你是要上厕所么?”
刘年张着嘴,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回什么了,过了半天说了句“是啊。”
“走吧,”
岳中秋很自然地走过去架起他,“我扶你去。”
两个人一个走一个蹦到了厕所,放水的时候岳中秋背过身去,直到刘年说好了才又转过来。
“你到床上睡。”
蹦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刘年说,这会儿已经挺冷的了,再过一个多月暖气都来了,这人连被子都不盖,就批个破外套是想得瑟吗。
“不用,沙发上…”
“到床上睡!”
刘年语气加重了。
岳中秋叹了口气,“那你睡哪?”
“这床够大,”
刘年把卧室的灯打开,从柜子里拽出一床被扔到床上,“睡两个人也行。”
这次不是龙凤呈祥了,白底被面上面印着葱绿色的小花,还有股淡淡的樟脑丸的味道。
岳中秋把客厅的灯关了,一声没吭爬上床,刘年看了他一会儿,关了卧室灯,也上了床。
世界再次回归黑暗。
刘年心里却是亮着的,他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傻逼,还是个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傻逼。
人家跑前跑后为自己忙了一天,晚上还替自己守夜,他呢,不问青红皂白先吼了人家一顿,虽说这里面带了点条件反射的因素,但是岳中秋肯定也不好受,虽然他没表现出来。
哎真是的,怎么就脱口而出那些话了呢,凡事过一遍大脑不好吗?
话说岳中秋为啥要守夜来着?
哦因为怕他发烧。
刘年甚至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发烧这个事。
感动,愧疚,还有不安,不安于岳中秋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床是一米五的宽度,刘年往里面蹭了蹭就能挨到岳中秋后背,他用气音叫了声,“岳中秋!”
“嗯?”
岳中秋没翻身,还是背对着他的姿势。
一个字听不出情绪,刘年只能硬着头皮问,“你生气了?”
“我没有啊。”
这回他把身子侧过来了,和刘年面对着面。
“我刚才被吓到了,不是故意大声的,”
刘年的解释听上去很真诚,他用没受伤的那只脚顶了顶岳中秋的小腿,“你原谅我,好不好。”
就像犯了错的小兽把一身绒毛往主人手心里拱,同时呜呜着乞求原谅一般,岳中秋顿时有股把眼前的人狠狠揉进怀里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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