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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彻说到这里,眯了眯眼,看着游彦:&ldo;却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
&rdo;他朝着床榻上看了一眼,轻轻地叹息,用不知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情绪缓缓道,&ldo;陛下也没有中毒。
&rdo;他说着,笑了一下,&ldo;棋输一着,我愿赌服输。
&rdo;
游彦就蹲在迟彻对面,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迟彻,今日的迟彻实在是太出乎他的预料,他从未见过这么多表情出现在迟彻脸上,也从未听他说过如此之多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游彦看了他一会,低声问道:&ldo;那西南之事,也是你所为?&rdo;他说着话,站起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迟彻,&ldo;勾结外敌,构陷同袍,置西南百姓于不顾,更置我南魏的江山社稷于不顾?&rdo;游彦说着话,轻轻地摇了摇头,&ldo;我不明白,你何至于如此?&rdo;
&ldo;将军所言严重了,我只不过是,想找一个援手而已,不然仅凭我一人,又怎是你们的对手。
&rdo;迟彻淡淡道,&ldo;至于其他的,都是成大事注定要的牺牲而已。
&rdo;
&ldo;牺牲?&rdo;游彦抓住了迟彻的衣领,&ldo;你与陶姜昔日同为韩王府的侍卫,也算同袍一场,他从来不曾施恶于你,你又何至于此?&rdo;提及陶姜,他喉头哽了哽,&ldo;圣上更不曾苛待于你。
&rdo;
&ldo;我与陶姜同袍一场,他因为在西北保护过你,便成了威名赫赫的将军,战场之上浴血厮杀,建功立业,受人敬仰,我却只能守在这都城,待在你们身边,虽为禁卫首领,在世人眼里,也不过是个走狗而已。
&rdo;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ldo;在你眼里,这些自然不算是苛待。
我也承认,陛下确实待我不错。
只不过,人总是会变的,我要的,远不止这些。
&rdo;
游彦回过头看了一眼,榻上的蔺策微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缓缓放开抓着迟彻的衣领:&ldo;那好,既然你已认了,那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
你的计划从何时开始,又有谁同谋,当年李埠一案是否有你的手笔,还有,你是何时给陛下下的毒,你又如何与西南樊国勾结在一起。
&rdo;
他一甩衣袖,向后退了几步:&ldo;一桩桩一件件,不如今日索性交代个清楚。
&rdo;
迟彻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朝着游彦笑了一下:&ldo;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事情皆为我一人所为,唯一的同党是樊国国主,大概现在也没什么好下场。
我知道我是当诛九族的罪,但圣上清楚,我无父无母,更无亲朋,上上下下数起来,也不过只有我这一条命而已。
&rdo;
说着话,他转向榻上的蔺策:&ldo;成王败寇,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再天真地以为还能保住自己的命,与其被你们几近折辱而死,还不如自己动手。
&rdo;
所有的变故都在一瞬之间,原本跪在地上的迟彻突然站了起来,在所有人还未回神之时,将一把匕首刺进自己的心口,鲜血飞溅而出,迟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再无气息。
游彦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衣襟上的血迹,轻轻推开下意识拦在他身前的暗卫,一步一步走到迟彻面前,伸出手指轻轻地探了探他的鼻息。
蔺策在榻上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坐直了身体,看着游彦,低低地开口:&ldo;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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