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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所及仍旧是昏暗一片,游彦一时之间没能从睡梦之中抽离出来,甚至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白日还是已经到了傍晚。
他翻过身刚准备唤瑞云,却发现床榻边真的坐了个人,虽然光线暗淡,但游彦与这人实在是太过熟悉,他揉了揉眼:&ldo;你怎么在这儿?&rdo;
大概是因为才从梦中醒来,游彦忘记了二人上次见面时自己刚刚招惹了这人,甚至因为睡意还没完全散去的原因,还带着外人无法见到的亲昵,让蔺策那张一直没有表情的脸缓和了些许,缓声回道:&ldo;听说你生了病,但你府上的人又说的含糊,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亲自来看看。
&rdo;
说着,蔺策伸手摸了摸游彦的前额:&ldo;御医正候在外面,叫来进来替你诊脉?&rdo;
游彦抬眼刚好能对上那人眼底的担忧,明明已经是一国之君,有如山一般的朝政压在身上,前几日还因为批阅奏折而忘了休息,却还是如当日那般一听闻他病了就不管不顾地一定要守在他床榻旁。
游彦心底的那点奇怪的感觉消失了个干净。
尽管他们二人身份地位都发生了变化,但总有些东西是始终没有变化的,比如这人对他的一番心意不管过了多久都一如往昔。
这么想着,游彦心底升起一股久违的柔软,他将蔺策的手拉了下来,十指交握,笑道:&ldo;我只是昨夜没怎么睡好,所以一时犯懒不想去早朝,身体无碍。
&rdo;
蔺策忍不住低下头看了一眼与自己交缠的手指,才听见这人说什么,不由挑起眉头,话还未说出口,一根纤长的手指抵到他唇边,蔺策垂眸就看到一双笑眼。
游彦歪着头:&ldo;我现在心情难得的好,你确定现在要说那些责备我的话?&rdo;
如若是别人,蔺策无论如何都会治对方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可是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却是真的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他与游彦对视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弯了唇:&ldo;我怎么敢责备你?只是既然托了病,今日就好好呆在府上哪里都不要去了,不然传出去,参你的奏折只怕又要堆满我的案头了。
&rdo;
&ldo;那臣就多谢陛下的怜恤了。
&rdo;游彦笑吟吟地收回抵在蔺策唇边的手指,另一只交握的手却正用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蔺策的手背。
蔺策的喉头微微抖了抖,终于按捺不住握住了那根不安分的手指,目光紧紧地锁在游彦脸上,一字一句道:&ldo;你叫我什么?&rdo;
游彦愣了一下,才明白这人仍旧为了这称呼耿耿于怀,他坐直了身体,看着蔺策的眼,缓缓地唤道:&ldo;怀骋。
&rdo;
这是蔺策的字,自从他登基以来普天之下只有这个人还敢唤这两个字,对于蔺策来说,更是二人关系的证明。
他眼底有各种情绪滚过,却只是用力捏紧了游彦的手,就将这人拉到自己怀里不由分说地就吻了上去。
没想到只是一个称呼居然就会让这人如此激动,游彦有一刹那的怔楞,随即回过神来环住了蔺策的腰,开始回应起这个愈发激烈的亲吻。
二人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一个漫长的亲吻结束都将对方撩拨起了感觉。
尤其是蔺策,因为二人都事务繁重,能有时间说上一会话已是难得,他甚至想不起来两个人上一次亲热是什么时候,他虽为一国之君,所求也不过这人一个而已,这样一个亲吻又如何满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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