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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和皎皎一脸戒备,她们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可晚萦看了看,只是一张素绢而已,坚持拿了过来。
素绢被叠了两下,叠成了四块,她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却突然变了,腿也软了下去,银月和皎皎赶紧扶着她,刚要叫人把这人给绑了。
晚萦却摇摇手,像是魂魄都被人抽走了,木木的,却显得恐惧异常,手里紧紧的抓着那素绢:
&ldo;让他走。
&rdo;
晚萦推开银月个皎皎的搀扶,颤抖着往屋里走,刚走到门口,跌了一跤,面朝下就摔了下去。
银月和皎皎尖叫一声,三两步冲过去把晚萦扶了起来,晚萦的脸色灰白,额上的碎发已经被汗水黏湿在了一起。
&ldo;赶紧叫太医,娘娘要生了。
&rdo;
接着,整个兰麝殿忙忙乱乱的好一阵子。
从早晨开始,一直到中午,晚萦全身都像是被汗水洗了一遍,晚萦没生过孩子,但是曾见过自己的母亲生孩子,那时母亲叫得仿佛一里开外都能听见,听人说就是要叫出声来,才有力气,孩子才生得出来。
可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晚萦却虚弱乏力得一声也叫不出来。
只是流汗,不停的流,泪也不停的流,混着汗水,一齐流进发丝里去了,将汗水都打得湿漉漉的。
眼前恍恍惚惚,耳边也恍恍惚惚,只知道有人闹嚷嚷的一片,有人不断的叫着让她用力,可是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脑子里心里都盘旋着素绢上的几句话:
&ldo;晚萦亲启,汝腹中孩儿为容芸药引,欲剖心服之,已得太后皇上首肯,残忍至极,毫无人性。
吾心中不忍,故临死留书。
尤雪再拜。
&rdo;
晚萦手里紧紧的抓着那方素绢,眼泪一直在流。
她知道有人想要将那方素绢从她手里夺走,但是她不松手,她已经害死了尤雪和那个送她出宫的太监,她不能再害了这一个。
可是最后她的手渐渐的无力了,那方素绢终于还是被谁一下子就夺去了。
她再次将手心捏紧时,已经只剩下了一手的清风。
那领素绢很快的被送到了慕云平的手里,他展开来,眼神却滞了一下,接着蹙额左右翻看了几下,一下将素绢拽紧在了掌心里。
原来这素绢先前一直被抓在手里,上面的字迹早就被汗水浸透,散了墨,变得一塌糊涂,什么也看不清了。
容芸自他身后走来,从他手里接过了那素绢,展开看了看,道:
&ldo;或许姐姐就是随便在上面提了诗罢了!
不小心动了胎气早产也是有的,皇上万万不可忧心才是!
&rdo;
慕云平沉默了片刻,夺过素绢就要向外走:
&ldo;朕去看看。
&rdo;
容芸一惊,连忙拉住他:
&ldo;皇上,不可!
产房污秽,还是再等等。
&rdo;
慕云平忽的转身睨着她,半晌才说:
&ldo;这一次救了你,朕便送你出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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