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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2页）

陈瑜刚过门没多久的妻子兰氏替他抹药时，也直叹气，唠叨的语气与添福如出一辙：&ldo;你说你好端端的，惹咱家的小祖宗干嘛？&rdo;

陈瑜盯着妻子平坦的小腹，叹口气道：&ldo;若是你肚子能生个小小祖宗出来，到时候我父凭子贵，在府里就能挺直腰杆当人了。

&rdo;

这话叫兰氏听了既羞又觉得好笑，含羞带嗔地往他腰上拧了一把，&ldo;这事哪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rdo;

撇开小两口私房事不提，只说这兄弟俩个脸上都挂了彩，便都没出远门，加上添了个新媳妇，到了除夕这一天，除了远在雍州的陈珞，侯府难得热闹了许多。

只是相比侯府的热闹，雍州这边，军营里就显得冷清许多。

有张南的前车之鉴，即便到了除夕，席香也不敢放松警惕，反而增加巡逻的人手和班次，以防万一，因而军中并没半点热闹庆祝的气氛。

临近子时，她甚至亲自上了城门楼勘察。

穆瑛随她一起，姐妹两人在刺骨寒风中挺立的身姿，像极风雪中傲然屹立的松柏。

&ldo;以后每年的除夕，都会现在这样，守在城墙上过。

&rdo;穆瑛呵着手，突然问道：&ldo;阿姐，你后悔吗？&rdo;

席香一怔，&ldo;怎么突然这么问？&rdo;

&ldo;原本你应该去找你娘和弟弟的，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时候你们已经一家三口团聚，一起高高兴兴的守岁，迎接新的一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守着这堵冷冰冰的城墙，且还不知要守多少年头，有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了，这意味着你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你娘和你弟弟了呀。

&rdo;

穆瑛转过头看着席香。

席香的眼神依旧是坚定的，并没有因为提到母亲而有半分动摇。

穆瑛不禁有些茫然：&ldo;如果当时没有决定留下来守雍州，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阿姐，难道你心中没有一点后悔吗？&rdo;

&ldo;我们不会一辈子守在这里的，最迟五年，就一定会重新开战。

&rdo;席香目光远眺，望着桂州方向，那边漆黑安静，只有飒飒风声，并无异动。

两国停战，是因为两国都需要一段时间修生养息，只要其中一方先恢复过来了，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再度开战，夺回己方的城池。

&ldo;届时，雍州会成为第一个战场。

&rdo;席香轻声道，末了才回答穆瑛的问题：&ldo;瑛子，路既是我选择的，就从不后悔。

&rdo;

穆瑛似是听明白了，沉默下来。

战争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会让她想起已逝的父亲。

两人安静无话没多久，很快便听到城里敲响辞去旧岁迎新年的钟声，紧接着烟花爆竹声，以及城中百姓欢呼雀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