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琭彤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总归是为了她又能重获荣宠而高兴的,心里头便是痛快了不少,想到当日安嫔与慎贵人的刁难,总是觉着心中爽快了不少。
皇帝一去千禧殿便一脸宿在哪里半个月,因着兮宥总是托着自己伤重的脚不顾一切地走在地上,时不时地还总将绷带给扯开,弄得整个千禧殿的人都是无可奈何,又是因着她素来孤傲冷淡的性子,对旁人的劝说都是听不进一句的,因此也没有人能够劝得动她。
皇帝知道这个,每日只能是除了上朝的时候不再,其余时候便都得在千禧殿呆着生怕她又是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时日久了,皇帝也总有政事要处理,总不见得能时时刻刻地来,有一回他因着要接见汝南王因而一个上午没有来,午膳时节过来的时候便只见整个千禧殿的人忙前忙后地奔波,抓着了一个宫人细细一问才知道,兮宥问了他什么时候才能过来,等来的却是他接见汝南王的消息,原是好好地等着的,奈何慎贵人又来了一趟,说了几句话,没想到之后便扯下了脚上的绷带,又打碎了一盏花尊,再次划伤了脚。
皇帝听了,脸色很是不好看,说了一声:“下去吧。”
也没让人通传,便自个儿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兮宥的寝殿。
这次仿佛是比上次乖巧了许多,脚上已经缠好了绷带,南毓背对着门口,因着没人通传因而并不知道皇帝进来了,只叹道:“娘娘这双足再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上次的伤势还没好完全呢,怎么这次又伤了?”
言罢,又是自言自语地道:“说来也奇怪了,上回的伤口都已经足足有五日了,怎么总是时不时地会渗出血来呢?”
兮宥眼睛看着那无声无息缓缓走进的明黄衣衫着身的皇帝,扯起了苍白的笑容:“你来了。”
南毓惊讶地回过头去,只见皇帝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跟前,只得连忙行礼:“奴婢不知皇上到来,失礼之处还望皇上恕罪。”
皇帝“嗯”
了一声,对南毓素来都算得上客气,道:“方才你说,懿贵人脚上上次的伤还没有好?”
南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苦楚的神色:“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都是按着太医的吩咐用药的,按理三日也该结痂了,可如今都足足有五日了,却总不见好……”
皇帝的眉心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凝神思索了一下,继而恢复了往日间的淡然:“让太医再来瞧瞧吧,可是今日 吃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南毓应了一声,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便退下了。
皇帝走到兮宥身边,叹气:“你总是这样的性子,这几日我都陪着你了,你到底还闹什么?”
兮宥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皇帝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低低地问:“到底慎贵人同你说了什么?好容易养着的脚又划伤了?”
兮宥凄凉地笑了笑:“能有什么?不过是来告诉我一声,她肚子里有孩子,有个有力的母家罢了。”
言罢,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那可是你的孩子。”
皇帝只觉得怀中的人儿是那样的瘦弱,突然想到了她让毒蛇给咬了的那一次,自己到底是如何紧张心痛的,那一次他方才真正觉得,这一辈子都不能失去她。
他轻轻地亲吻她的额角:“咱们也会有孩子的。”
慎贵人毕竟腹中有皇帝的孩子,皇帝一时半刻自然也不能拿她如何。
倒是因着这一次受伤,皇帝嫌兮宥总是不听话,自己又离的远,便将祤坤宫收拾出来给了她住着,同时再次给她恢复了懿嫔的身份。
祤坤宫是离养心殿乾清宫最近的一座宫殿,这样的殊荣,在兮宥被贬仅仅一个月后便恢复了,且荣宠仿佛比往常更盛,宫中一时拿不定主意,而关于这懿嫔是妖孽的名声便传的格外厉害。
这日南毓在给兮宥换药,仔细凝神听了听,确定没有脚步在门口停顿,这才放低了音量:“娘娘总这样伤着自己可怎么好?那赤百合到底是毒物,脚上的伤天长日久地不好,对娘娘也着实是无益。”
兮宥看着自己的脚,道:“总得我伤的着实是重了,吃了许多的苦,才能让他有些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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