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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爱卿,姜爱卿,你们俩可真叫朕刮目相看啊!”
靖康帝笑了,眼周都挤出了细纹,“一桩军械走私的重案里竟闹出感情纠纷来,还以此结案,如此儿戏!
待后人见此记载,只怕要笑掉大牙吧!”
姜宏放对于白家是死是活并不感兴趣,甚至还很希望白家因此事而倾覆,所以他并不了解相关细节,但听靖康帝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在怀疑他帮白家脱罪,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膝盖被撞得剧烈疼痛,他却似没感觉一样,流畅地以头戗地:“圣上明鉴,给臣十个胆子,臣都不敢徇私舞弊。
白家若贿赂了官员助他们逃脱惩罚,罪加一等,理应将他们再缉拿归案,满门抄斩了才是!”
极度惊恐之下,姜宏放流露出了对白家众人死活的随意态度,谢屿崇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但他掩藏得很快,下一瞬就荡然无存了。
他道:“圣上,此案中的任何证据都可以查验,绝无一丝伪造之处。
虽结果荒唐了些,但是事实确是如此。”
靖康帝看了看跪成一滩烂泥的姜宏放,再看了看不卑不亢的谢屿崇,顿时又火冒三丈:“事实?事实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大承险些定下的军械走私案罪犯,是被阿淄洛一个无名小卒挑起了感情纠纷而栽赃的!
事实就是所有人都将嘲笑大承的司法!
事实就是大承的光辉历史中会留下这段如闹剧一般的历史!”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姜宏放已经抖如筛糠,再无吭声的勇气。
谢屿崇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依旧不惧,只是垂头敛目,做出乖顺的模样。
待靖康帝狠狠敲打结束,姜宏放逃也似的离开皇宫。
姜府外,姜倚宁送走了姜觅安,满脸的笑意只余下忧愁,良鸠比手画脚地说着笑话逗她,忽然间听到车轱辘的声响,两人回首,就见姜宏放都不等马车停稳便黑着脸走下来。
既然遇上了,自然不能视而不见,姜倚宁上前,刚欲福身问安,就被姜宏放劈头盖脸一通训:“又打哪儿回来了?整日抛头露面,你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吗?白家违法犯罪,你跑上跑下,是以为自己包公转世,还是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可以蛊惑人心?我姜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玩意儿!
有空你去学学你三妹,她年龄比你小,却比你懂事百倍!”
“学她不敬嫡母给嫡母下毒,还是学她一边和五皇子勾搭不清一边哄嫡姐去和五皇子私奔?”
姜倚宁本就郁结在胸,无缘无故被这一通责骂,索性就放任自己了,满脸戾气,与姜宏放所想的乖乖女截然不同,她言辞犀利,步步紧逼:“外祖父一家蒙冤,我帮他们查案,错在何处?难道要如你这般撇清关系在先,落井下石在后才对吗?你说我不知廉耻,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怎么不知廉耻了?你读了一辈子的经史子集,到最后满脑子都是龌龊思想,做尽了背信弃义之事,可是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这副盛怒的模样,姜宏放还是第一次见到,全然不似姜觅安那般靠喊打喊杀撑场面,而是如同一柄威猛且内敛的宝剑,让人觉得她有着无穷的威力,可以轻易横扫千军。
姜宏放竟对她生出几分害怕来,倒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撞到门板上,他才惊觉发生了什么,当即色厉内荏地拂袖而去。
“小姐,您可太厉害了!”
良鸠激动地扯着姜倚宁的衣袖,“奴婢没看错吧?刚才老爷被您训得一直往后退,脸都白了!”
姜倚宁冷哼一声,边朝里走边道:“他要再敢惹事,我继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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