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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婵的心忽然狂跳起来,每走近一步,紧张、惶恐,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问问他,在牢里为什么没有来看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地成为宫女,为什么得不到半句解释?
她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太多的话,想说;还有太多的思念,想述。
可是,当慕以简的脚步毫不迟疑地和她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地离开,沈青婵分明听见自己心跳骤停的声音。
他,不认识自己。
可是,自己的容貌没有任何改变,只不过没有精心妆扮,比以往素净而已。
曾经,耳鬓厮磨,曾经,相依相偎,如今,视自己如路人。
那个人,当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吗?
沈青婵有些失魂落魄,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因为宴已开席,不知是何缘故,她伺候的居然是慕曜凌一桌。
左边是慕瑞熙,右边是慕以简和慕瑄尘,离她一步之遥的是慕曜凌。
曲乐之声,萦绕耳边,沈青婵的心思越飘越远。
这几个人,曾经和自己息息相关,如今全都是不曾认识的模样,仿佛正经的主子和奴婢。
“倒茶。”
慕曜凌偏过头,冷冷地喝道,“难不成是聋子,本王叫几遍都不应。”
这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盼羽为何没有把她看住,如此出现当真叫他们猝不及防,更何况,慕瑞熙的目光几次落在她身上,她都毫无知觉。
沈青婵忙回过神来,眼前的慕曜凌完全是初见的样子,霸道、冷然。
“是。”
沈青婵敛下眉目,心一点点沉到冰点,五味繁杂。
慕瑞熙闻言,转过头来,浓眉微挑,笑道:“五弟既然嫌这婢女毛手毛脚,不如咱俩换一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自己还没动手去找,她就跑到眼前来了。
沈青婵抬头,正好瞧见慕瑞熙眼底别有深意的笑意。
这个畜生!
沈青婵暗暗扣住指尖,生疼,生疼。
慕曜凌眸色暗沉,瞧不出神色,淡淡道:“这丫头如此不懂规矩,得罪本王倒也罢了,若是得罪太子殿下,岂非罪过?”
“无碍,本殿下今日心情好,瞧着丫头长得也挺水灵的,就让她伺候本王吧。”
慕瑞熙轻轻地笑了起来,浓眉微散,云开月霁。
沈青婵端起茶壶,一脸懵懂和受宠若惊:“太子殿下垂爱,奴婢求之不得。”
慕曜凌还想说什么,可是她已经走过去了,只好作罢。
慕瑄尘靠近慕以简耳边,低声道:“七哥,现在可怎么办?连盼羽都说婵儿太狡猾了,看也看不住。
都怪我,怕她生什么事,才特意安排。
谁知道太子他还是……“
慕以简冷眼瞧着,眉头深锁,一言不发。
沈青婵走到临桌,小心翼翼地斟茶,谁知一个不稳,茶水溢了出来,她连忙一边告罪,一边擦拭,手忙脚乱之中,打碎了茶盏。
蔡皇后闻声,淡淡地看了过来。
慕以简使了个眼色,慕瑄尘连忙站起身来,走上前,调皮道:“母后,这些歌舞早就看腻了,不如请各家小姐表演表演,热闹热闹,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蔡皇后被自己的儿子的提议吸引,收回目光,点点头,温和地笑道:“本宫正有此意。”
“你这丫头,果然毛手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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