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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这回,绯影乖巧地告退,离行前,不忘狠狠剜了素瑜一眼。
沈青婵瞅了素瑜一眼,见她脸色不好看,安慰道:“她年纪小,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素瑜轻轻晃晃头,道:“是我处事不公道,怪不得她。”
“在你这个位置上,得罪人有时候也是难免的。
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按照规矩来,谁也没有特例,自然也就少出点错。”
沈青婵出声淳淳教导。
“是,记下了。”
素瑜颔首,略略犹豫,终究问出口,“婵主事,左辰怎么了,自从你们回来,他就一直闷闷不乐。”
沈青婵一惊,止不住讶异:“你真的对他有意?”
虽然沈青婵略略猜测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素瑜不再隐瞒,道:“很久以前,我就喜欢左辰。
若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这么拼命,想要出人投地。
我这么做,都只不过想换他能瞧上我一眼。”
“你不在乎他曾经娶过妻,甚至可能他的心中只有亡妻?”
“若是在乎,当初便会管住自己的心。
那时候迫切想见问斋大师,也只是让自己能够更加坚定水滴石穿的决心。”
素瑜眸中清亮,有一种坚毅闪耀其中。
若是在乎,就能管住自己的心。
可是情若相吸,真的能假设所有的情况吗?自己管不住心,靠近慕以简,换来的是飞娥扑火还是烟消云散?
沈青婵忽然不知道该对素瑜说些什么,也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这个女子的执着,让她只觉得心头微暖,微酸。
夜,六月的夜,浮云,月色,热风,不透气。
同样不透气的密室,如蚕茧包围着,沈青婵只觉得透不过气,胸膛内,有恐慌、纳闷交错互织。
想要找个人来问究竟,四下伸手,却连空气也抓不住。
想要大声呐喊,可喉咙里紧得连半丝声音都漏不出。
这个月,十五号,密室里,没有任务,连续两个月。
暗夜的风,诡异地吹动灯芯,火苗跳动,映得惶惶。
沈青婵无心睡眠,换过里衣,遣退了人,独自在房内,躁立难安。
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看书不适、喝茶不适。
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游荡,等待破茧。
今夜的风,特别威武。
窗外的梧桐,沙沙作响,如鬼魅呼啸。
窗外隐隐传来声响,初时,沈青婵以为是风作怪。
然而细听却不对劲,沈青婵正想细瞧,不料,一个黑衣人影翻窗而进,跌倒在地上。
沈青婵一下子把心提到嗓子眼,正想喊人,却见地上黑衣人慢慢站起身来。
幽暗的灯火,跳跃闪动,映着来人苍白憔悴,如同湖中倒影,点点血色,惊惧了水中青荇。
沈青婵愣在原地,直到黑衣人向她伸出同样沾满鲜血的右手,她才回过神来,快步上前扶住,焦急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慕以简?”
慕以简冲着她虚弱一笑,道:“我受伤了,快点收留我。”
清洗、包扎、上药,没有半点含糊,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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