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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婵知他说的是谁,轻轻颔首,道:“至少现在是的。”
“可是他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谢谦容的话里有一丝急迫。
沈青婵摇摇头,反问道:“若是有最好的选择,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谢谦容木木地盯着她,有绝望风起云涌,无奈地闭上眼睛,喃喃道:“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保护我,像哥哥一样保护我。
玩了这么多年,也该收收性子了。”
沈青婵的话里有十分认真。
千杯花颜酿,也喝不醉愁肠百结的人。
香
卷在边上,软语细慰。
谢谦容只觉讽刺,自己这样的人,果然不配说爱,果然没有爱一个人的资格。
有谁愿意身边的男人,拈花惹草,自己拈的还是她身边的花,她又怎么可能会上心。
本来以为,流转风流场所,不过是迷惑别人,麻痹自己的方式,如今看来却是自己身陷其中,半真半假,到头来,连自己也分不清了。
应该是五、六年前,遇见沈青婵的时候,她还不是主事。
那一年,自己在楼里闹事,被她请了去。
永远忘不了,第一眼看见沈青婵的时候,她歪着头对自己一笑。
什么都记不得,只记得那笑容如花般娇美娇羞,倾国倾城。
以至于后来,她给自己下药,把自己绑在椅子上威胁,都不觉得生气,反而越发觉得这女子可人之处。
后来再想见她,却被告知外出学艺了。
好不容易等她回来,成了主事,自己的心事又重了几分。
他和她之间从来都不是谦谦有礼,真真假假。
可是那时候,她身边只有他,所以他也是欢欣的。
也许风流成了一种习惯,往往忘记了初衷。
以为迟早都是自己的,却因为自己的懦弱,自己的退却,失了先机。
她不爱他,只当他是哥哥。
谢谦容苦笑,酒入口中,悔青愁肠。
半敛湖畔,暖风徐徐,浮萍如游,翡翠暗绿。
一艘游船,静静地飘荡在浩无人烟的湖面上,仿若遗世而独立。
沈青婵看着湖水泛出圈圈涟漪,低沉阴霾,格外压抑,收起心绪,缓缓道:“苏大夫好兴致,居然邀我游湖?”
再见苏绍鸣,心里便生了芥蒂,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所受的羞辱,看见他,那些不堪,蜂拥而至,尴尬,哀沉。
苏绍鸣见她开口,暗暗叹气,微笑道:“怕你拒绝,所以变了法子,想了花样。”
沈青婵转过身,脸色发青,道:“苏大夫何时也这般忸怩起来?有话直说吧,你约我来这里,四下无人,不正是以防隔墙有耳?”
苏绍鸣没想到沈青婵情绪波动,本就小心翼翼愈加如履薄冰,急忙站起来说道:“只是怕你尴尬,所以……”
沈青婵皮笑肉不笑,冷冷地打断:“苏大夫,有什么条件就开吧,想让你守口如瓶,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苏绍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凉水,原来自己在她眼里是这样的人?
苦笑、落寞,不知所措,苏绍鸣深深吸气,慢慢说道:“我要离开一些时间,今日特地向你道别。”
沈青婵没想到是这样,吊着的心,忽然坠入愧疚,刚刚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伸手抚了抚鬓角,略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多久,要离开京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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