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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口子调情得那么大声,他又不是聋子,隔了一个门板、一道墙而已,能听不见么!
……
华灯初上,禾家也准备开饭了。
“今天怎么回事?都这个时候了,妈还不回来?”
禾曦冬端出泡开的菜干汤,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差十分钟就六点了,往常这个时候,禾母早回来了。
禾薇帮禾父把散落在院子里的碎木块拾起来后,看看天色,对禾曦冬说:“我去巷子口看看。”
“还是我去吧!”
禾曦冬把围裙一摘,正要出门,禾母回来了。
“冬子,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禾母看着儿子的架势,纳闷地问。
“这不是去找你嘛,今天回来得迟了,俩孩子担心呢。”
禾父把做到一半的鸡舍扛到堂檐下,掸着衣裳说。
禾母黯然地低下头,片刻,强颜欢笑道:“等我干啥?饿了就先吃呗,我忙完活不就回来了?”
“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禾薇端来脸盆,绞了个温毛巾给禾母洗脸擦手,发现禾母的眼眶有些红,好似刚哭过,不由担心地问:“是不是洗衣店为难你了?”
“没有的事。”
禾母接过毛巾,覆上脸不让女儿细瞧,可语气里隐约的哽咽,还是让禾薇听出了异样。
“可是你在哭。”
禾薇肯定的话语,让禾母身子一顿。
禾父、禾曦冬见状,也忙搁下手里的活,走过来问询。
“其实也没啥事。”
禾母心知这个事,迟早瞒不过去,只得和盘托出:“老板娘的一个亲戚上来投奔,日后也在店里帮活了,我今天……忙到这么晚,算我头上的衣服,就……7件。”
“那就别干了!”
禾曦冬年轻气盛,一听禾母在店里受了气,粗着嗓子道:“那老板娘摆明了就是想赶你走,你还留那儿干啥!
起早摸黑一整天、完了就领7块钱的日工资,她好意思!
随便找个活,都比在那家黑店强!”
“说得轻松!
可真要换个活,哪有那么好找啊。”
禾母轻叹。
没文化的下岗工人,到哪儿不是遭嫌弃?
禾父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低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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