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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做都做了,还怕她会不会知道对吧?”
穆启然的声音平平的,叫人心底微微发毛。
“做,是因为我是晰然的哥哥。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在没有一个人,可以那样护着她,保她周全。
怕小格知道,是因为我知道这样的自己,多么混蛋。
我怕她知道心寒,也怕她在因为我而哭泣。”
在达语心里,从来都没有什么分明的对错,也没有什么清楚的黑白。
今天,他突然第一次知道,好人和坏人的界限,在每个人的心里和每个环境中都会互换,有所不同。
他也是第一次,在充满杀机出手之后,倏然收手。
“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如果你真的对我这条命感兴趣,请等这件事情过后,晰然脱身。
小格!”
他没说下去,自己先嘿的,叹息的笑了一声。
突然来了一丝风,将他的病服袖子扬起来,头发也许久没有修剪,有些长,迎风飘扬。
因为长久的卧床,身材显得过于消瘦,在宽宽的病服中,有些尖利的孤清感,又有几分可怜。
“你这条命,我随时都会来取。”
在你将小格陷入任何为难之前!
回到治疗室,小格还在睡,只是大约身体太过难受,睡的并不安稳。
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在睡梦中,都在嘤嘤哭泣。
抬手轻轻的,安抚的摸摸她的头,她才好过一点的样子,声音轻了,渐渐的呼吸均匀。
达语想着穆启然刚刚说的那句话,“没有人,会像我那样护着晰然。”
心里的愤怒就更深了几分。
突然就想问一句,那你可曾想过,躺在这里的这个女人,她现在才最需要你的保护?
实验室里灯光刺亮,达语穿着白大褂,正将试剂吸入一次性注射器,准备注射在用来试验的小白鼠的身上时。
就见小格突然自隔间的治疗室里吱呀一声推门进来。
刚刚睡醒,目光显得有点呆,“达语!”
一声,膝盖就咚一声撞在脚边的凳子上,顿时疼的呲的龇了牙,弯腰抱住膝盖,“你干嘛将灯光弄这么暗啊,害我撞在凳子上!”
她嘀咕着抱怨的声音并不大,却让达语如雷轰顶。
实验室,怎么可能灯光昏暗!
她的视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减退的如此迅速?
跨步上去将她扶起来,低头去看,膝盖已砰破了皮,血液源源涔出来。
达语心底一抖,猛然皱了眉。
她现在的身体,已显出各种亏空的样子,现在血小板偏低的厉害,一旦有破伤的地方,很难止血。
伸手快速拨了电话出去,过一会,就有白须的老医生推门进来。
厚厚的眼镜片隔着的一双眼,显得异常肃穆,冲达语用越南话吼“这丫头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叫她在这种东西乱七八糟横着的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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