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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子几乎被雪层掩埋,安静得连树上的枯枝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云落雪拍了拍桂花的肩头,转身,便让桂花去看地上的几排稀落的脚步。
“还是有人?追上去看看。”
说着,桂花已经先云落雪一步走了过去。
云落雪连忙跟了上去,皱着眉头,两指尖一合,捏着桂花的衣领子把她提到了他的身后。
桂花貌似已经习惯他这种无耻的做法,两手搭到了胸前,两腿一缩,像只猫一样,等着云落雪把她放在了地上,甚是乖觉。
风声幽咽而过。
云落雪带着桂花追到了那脚印的尽头,在一处民宅的门口停了下。
伸手叩了叩破旧的门板,呼道:“请问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应他,云落雪回头看了一眼,但见桂花正在向着他点了点头,心中明朗,只得推门而入。
力没出多大,不过腐朽的门栓坏了,风一下子灌进了本就不暖和的屋子。
外带着这屋子简陋至极,桂花顿觉这是要冻死人的温度。
仔细看,屋子里倦缩着一个人,裹在了被子里。
颤颤发抖。
床边的破碗里,半颗冷得发硬的红薯上面竟然还挂着几个冰碴,想来这红薯是他从外面捡的。
看起来冻得很实。
着实让桂花心里面酸酸的。
想来,若不是他们来,那这人,估计会成为村口那些尸体其中的一具了。
云落雪连忙走了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只见一位四十岁男子,满脸胡茬,紧闭着眼睛,正在打着哆嗦。
桂花从没见过瘦得如此如柴的人。
只觉得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幅骨架包着一层皮在上面。
悲戚之容爬上了她的眉梢,她的声音颤:“这……这是饿的还是冻的?”
云落雪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先是连年旱,颗料无收,又遇今年的冷冬,御寒之物又没有。
他这是又饿又冻。
先别说那么多了,咱们还是先生火。
我出去看看还有谁在这里生活,都拉到这个屋子里来。
救人要紧。”
说完,云落雪转身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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