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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冷冬。
神都洛阳大舞班,晨起,便堂门大开,舞班里面满堂艳红,大大的喜字挂入正中。
月灵召了几个姐妹,穿着袭袄笑意连连的把备好的喜字逐个往门上贴着,又相互大开玩笑好不热闹。
日正三刻,大红的花轿停进了门前。
媒婆进去一会儿,便扯着大红花凌子把蒙着盖头哭得稀里哗啦的新娘背到了花轿旁。
“宁心!”
齐夫人哪里舍得,冲了出来,拉住了闺女,便哭道:“咱们不哭不哭,今天要高高兴兴的,知道你舍不得娘,等三天以后,回门坐坐,咱们娘俩好好聊聊。
快别哭了……再哭,娘要哭了。”
媒婆笑眯眯地说道:“哎哟齐夫人,这哪个人家嫁闺女也没你这般从里面直接追到外面来的呀。”
齐夫人一边点了着头,一边流着泪,一手被后赶来出来的齐老板拉了回来,一手拉着齐宁心的手,舍不得松开:“宁心宁心,三天后回门,娘给你做好吃的。”
齐老板烦道:“这嫁闺女又一是不回来了,你别误了孩子上轿。
女婿还在城口等着呢。”
齐宁心在红盖头里哭着直抽抽,便道:“说好的嫁妆,如今只给了一箱,这让我哪里有脸去见公婆。
会瞧不起的。”
“啊?”
齐夫人点了点头,转头对齐老板怒道:“你可够狠心的,自己嫁闺女这么寒酸!”
齐宁心又哭诉道:“一箱黄金也罢了,你看看这仪仗队,说好的八抬大轿,如今只有四人抬了。
而且随从又那么少?看来夫家早就不重视宁心了,到时再娶一房二房三房……”
齐老板的心登时凉了,恨道:“你究竟是在哭嫁妆少,还是舍不得你娘?”
齐宁心隔着盖头白了齐老板一眼:“谁稀罕回你们的舞班,我早就想离开,还好,嫁的夫家离这里这么远,我宁愿忘记这里,再也不会回来。”
说完麻利的上了花轿。
留下了僵立在当场的齐夫人,眼睛里充满了不相信,这真的是她说的么?
花轿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起了程,锣鼓乐队敲敲打打地开始了前行。
齐夫人只觉得两眼一黑,便当着众人的面,不醒于世了。
话说,这花轿在齐老板的怒骂中越行越远,到城门口,早已人烟稀少。
现从长安城里赶过来的柳家公子柳顾明正是齐宁心的相公,只见他身材中正,面貌俊朗,唇薄脸方,百里难挑。
确实是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男子。
只是,如今身披红花来接新娘的他早已醉意连连,就这样骑在马上,还不忘往嘴里倒酒。
等到齐宁心的花矫到了,他便直接伏到了马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眼里出西施,齐宁心见过柳顾明的画像,如今好奇偷偷去看,果然比画像还好看,随后,管他醉不醉,第一眼甚是满意。
便安心的放下了盖头,向往好日子正等着她。
就这样,众人七手八脚用系成红花的红绫将新郎绑在了马背上,便快马加鞭的往长安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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