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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月下冷殿,肃肃荡荡。
大理寺,沉浸在一片萧瑟中。
没有一丝的暖意。
欧阳登超叩伏在地上。
白色的发从耳后顺了下来,流淌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毕恭毕敬,伏首不语。
黑色蓬衣之下,金丝绣鞋悠然的走到了他的近前。
伸手,指尖撩过了他的白发。
淡道:“你就是当年那个闯哀家行宫的小子。
对吧。”
“太后,恕罪,正是卑职。”
欧阳登超把头更低了一些,丝毫不敢抬头去看。
黑色衣帽中美艳的唇微微一笑。
起身,长出了一口气:“如果哀家没记错的话。
你当时誓死力争,说,那个妖女烧焦的尸体上,有个玉佩出自西域,不会是大唐之物,也绝非不是江南之物?”
欧阳登超应道:“是,在下父家是玉商,从小对玉有些了解。
此玉非大唐物是真,其次,这种样式的玉佩,大多是未有生养的女子佩戴的。
如果育女,便不会随身而带。
而苏娩娘已育有一女,所以,在下觉得,此事,有调包的嫌疑。”
“嗯。”
武后抬起了脸,声音威严依旧,却独有妩媚尽数其中:“听说,你一直在追查此事?”
欧阳登超咬牙镇定,旦夕祸福,他如今已全然不自知,舍命回应:“是,太后。
只是当时在下莽撞,没有考虑周全,便想闯宫去太后的行宫翻查宫女的名籍。”
“往后的事情哀家还记得,不必再说了。”
武后一扬手。
凤颜之上,颇有满意之色:“哀家大唐昌盛繁荣,此处出妖,必诛之。”
“只是……”
欧阳登超将说。
便被武后堵住了口:“只是什么不重要。
哀家只要卜算子太平炉里的火给哀家太太平平的。”
“是。”
欧阳登超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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