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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单拐放在腋下,站稳了身子,我顺势放开双手退开了一步。
“天气这么好,陪我散会步好吗?在屋里待太久总不太舒服。”
于是我们缓步沿着湖边而行,为了配合他的步调我特意放慢了步子。
沉默了有一刻钟,兰卡斯特先生忽然笑了起来,说:“琼小姐,你好像有些紧张,我看见你的嘴角抿的很紧,双手也不安地搅在一起,你在担心什么?我并不会吃人不是吗?”
他这样说,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先前的局促也缓和了一些,我干笑了几声前后用力甩了甩双手,说:“您的气场很大,先生。
我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喘不上气儿。”
“我理解为这是对我的赞扬,而不是讽刺。”
他笑,“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和善,没想到琼小姐是这么认为的。”
我急忙解释:“我就是在赞扬你,先生!
您高贵的气质、伟岸的身躯使我不得不抬头仰视您!”
我浮夸地用手比划着说,那样子像极了跳梁小丑。
兰卡斯特先生被我可悲的肢体语言逗笑了,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好看。
海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个舒服的地方睡觉去了,我和先生慢慢在湖边走着,金色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美丽极了。
“真是相得益彰啊。”
我咕哝道,美景配帅哥,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画上粘着的一粒屎。
“你说什么?”
兰卡斯特先生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微微侧头问。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先生您的腿是怎么受的伤?我听贝亚特说是在旅行时弄伤的?”
我转移话题。
“也没什么,跟朋友滑雪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身体因为惯性划出去十几米远,正撞在一个树墩上,而这条倒霉的腿是先着树的。”
我想象了一下,好疼,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
“小心。”
兰卡斯特先生轻轻拉了我一把,帮我避过了一个略微凸起的大石块,我得以避免了一次摔倒。
“先生你的腿还没恢复,不能多走,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兰卡斯特先生笑着说;“琼小姐,你年纪不大,说的话倒是跟老埃德温一个样。”
“老埃德温是谁?”
正在这时一个人从远处向我们走了过来,兰卡斯特先生看了一眼,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可不就是老埃德温。”
这位老埃德温已经走到我们面前,我打量了一下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白胡子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但我还是能看到他肃穆的神情,活像一个神父。
神父老埃德温目不斜视,向兰卡斯特先生半弯身子鞠了一躬,不卑不亢的说:“小主人,你的腿还没恢复,不能走太远,让我扶您回去吧。”
我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笑着笑着没忍住,捧着肚子笑弯了腰。
兰卡斯特先生也笑,不过他没有我放纵,只是抿着唇似乎在极力忍耐。
老埃德温显然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但是他没有露出丝毫疑惑或者其他表情,仍然恭谨的站着。
兰卡斯特先生说:“这位埃德温先生是庄园里的老管家了,先前他跟着我父亲,在我十二岁时他跟了我。”
他转而对老管家说,“行了,我这就回房里去,不过我自己能走,劳伦斯说我需要多走动免得受伤的筋骨坏死。”
兰卡斯特先生在老管家面前显出了一丝孩子气,有些不高兴的说,看来老管家对他管的很严呢。
我正在想着,兰卡斯特先生回头对我说:”
琼小姐,你去厨房帮我拿几支蜡烛到我房间来。”
“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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