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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抓起一把雪揉了个雪团,她遥遥地掷向茉喜,“臭东西,还闹!”
茉喜挨了一下子,立刻低头抓雪做出还击。
两人你来我往地战斗了片刻,末了凤瑶顶着炮火硬冲上去,双手分别握住了茉喜的腕子,“服不服?”
茉喜挣了一下,本是可以轻松挣开的,但她故意服了软,“服了!”
“还闹不闹了?”
“不闹了!”
“还敢不敢再用手拿着炮仗点火了?”
“不敢了!”
五分钟后,得了自由的茉喜将五支大烟花并排摆放好了,然后依次点燃了它们的捻子。
随即回头跑到台阶上,她转身面对了院内烟花。
在烟花迸发飞天的一瞬间,凤瑶站到她的身后,打开斗篷裹住了她。
茉喜在突如其来的温暖中仰起头,看风看雪,看星辰看烟花。
这一刻真是美,这一刻真是好。
她愿意长长久久地站下去,在凤瑶的怀里看烟火如花般怒放。
她爱他,也爱她。
总有一天,真相大白,她会为了他,失去她。
午夜过后,凤瑶和茉喜回了房,因为都冻透了,所以瑟瑟发抖地分享了一个热被窝。
大年初一不是睡懒觉的日子,所以凤瑶提醒着自己要早起,千万不能由着性子睡个没完。
然而闭着眼睛睡了不过片刻,她忽然被一串大麻雷子的爆炸声音震醒了。
她醒了,茉喜也醒了。
两个人都没动,茉喜揉着眼睛发牢骚,“谁呀?再放我也出去放,院里还有好几个大麻雷子呢,我把它全点了,看谁家的更响!”
说完这话,她抬手一拍凤瑶的肩膀,“凤瑶,新年大吉。”
凤瑶也没把大年初一这第一句吉祥话忘记,虽然外面天还黑着,两个人并没有正经地睡足。
翻身面对了茉喜,她摸着黑也开了口,“茉喜,新——”
后面的话未说完,因为外面又起了一波震天撼地的巨响。
玻璃窗子在巨响之中嗡嗡震动,两人身下的硬木大床也在颤抖。
茉喜一挺身坐了起来,在几声巨响的间隙之中,她分明又听到了连续不断的清脆声响。
凤瑶也坐起了身,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茉喜的胳膊,“这、这也是鞭炮吗?”
茉喜迟疑着开了口,“我听着……不大像。”
正当此时,玻璃窗子被人从外咣咣地敲响了,一张副官面孔紧贴上来,对着房内嘶声吼道:“两位小姐,请快把衣服穿好!
城里刚开了仗,敌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茉喜和凤瑶听了窗外副官的嘶吼,第一反应是互相对视了,因为统一地全没有听明白。
敌军?大过年的怎么还出来了个“敌军”
?开战?更荒谬了,文县可是一座繁华的大县城,城内城外加起来还有至少一个团的驻军,她们在文县住了小半年,隔三岔五地就到大街上逛一圈,从来也没嗅到过半丝硝烟气息,怎么好端端地除夕夜里就开了战?
然而现在不是她们懵懂琢磨的时候,窗外的副官疯了一般,两只巴掌抡圆了,啪啪地拍打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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