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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是叶南笙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紧张。
高考时,她头门儿考试答了一半,直接一觉睡到了考试结束铃响起,口水浸湿她答了的那半试卷。
就是那样,叶南笙照样面不改色考完其余几门,且压线考进了她的第一志愿学校。
考法医证,她跑偏一刀,可她没事人似的拐个弯把刀又补回去了,那次考官因为她这份稳当持重竟给了她特别的通过。
老穆曾经说,她生闺女时,肯定是忘了把那个会紧张的小细胞塞叶南笙脑袋里了。
而现在的叶南笙可以百分百肯定的告诉她妈:老穆,我没少那个零件,你听这心跳!
她抿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龚克。
龚克没躲,也回看着叶南笙。
半天,他突然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去门口。
叶南笙急了,追在龚克身后喊,“喂,902,好歹我一个女孩子先张的嘴,行不行你给个话啊!”
龚克果然停住,他回头,下巴上的青开始犯紫。
龚克一手扶着门框,问身后的叶南笙,“再想能想什么办法?”
“吞药上吊抹脖子,什么办法都行,总之我看上你了!”
叶南笙心情急切时,说话也快。
机关枪似得言语让龚克的脸柔软,他咳咳咳嗽两声,“像女土匪……”
姻缘这个东西有时候真讲求一个缘法,你如果让叶南笙说龚克到底哪里好,她支吾半天也许只说的出一个“脑子好使”
。
脑子好使当饭吃吗?
如果你问叶南笙,她认识龚克没多久,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她极有可能回答一句——脑抽筋的时候。
可那又怎样,她就是喜欢龚克了。
“土匪也成,只要你答应!”
“我考虑考虑……”
“考虑多久?”
“不久。”
“不久是多久?”
龚克拉起叶南笙的手,“穆老说你话多,现在领教了。”
小手裹在那个不算很温暖的大手里,叶南笙笑的满足,“我的其他缺点,欢迎慢慢领教!”
回去时,原本不大的会客厅竟又多了几个人。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风尘仆仆,气儿还没喘匀的警员,龚克知道,一副局促悲伤神情坐在墙角椅子上那两人,该是第一个死者,聂唯的父母了。
和前期获得的资料差不多,聂唯的父母是典型的传统中国农民,从他们身上的粗布衣服可以看出,那不是一个富裕的家庭。
聂唯的父亲看上去比聂唯母亲大许多,足有六十多岁样子,布满褶皱的脸像受岁月侵染数年的山丘,沟壑起伏的。
他眼睛不大,因为悲伤的情绪,眼睛呈现出一片浑浊的绛红色,看起来是哭了不少。
和男人相比,聂唯的母亲出奇的平静许多。
看得出,年轻时,她该是个好看的女人,眉毛细且浅,窄窄的点在一双杏眼上,只是同样的,眼角上的细纹泄露了年龄。
龚克和叶南笙进门时,土豪金站在门口,一口一口抽着雪茄,烟雾缭绕的呛得经过的人直咳嗽。
他没看叶南笙他们,因而叶南笙想呛他两句也没机会,直接被龚克拉走了,“你这脾气,是想让我再考虑考虑。”
“不要。”
叶南笙斩钉截铁的快速回答,然后乖乖跟着龚克进了房间,没想到一进门就对上聂唯妈妈那双有些愤恨的眼。
“路上遇到大雪,在火车上耽搁了一天,现在才到。”
负责去接聂唯父母的刑警出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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