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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把她摁倒干那事。
梁永芳都哭了。
不过后来他们又都笑了。
有一只在他们房梁上筑了巢的小鸟,叽叽喳喳叫着,不停地飞进飞出。
他们就抱在一起看那小鸟。”
“可是,他为什么带了枪呢?他是早有预感?还是他知道什么无法承受的真相?”
蓝花的发问,并没有引起王念想的注意,他凝重的神情似乎正想着很遥远的难以说清的问题。
他陷入了二哥的世界。
曾经的,以及眼前的。
随着岁月的加深,蓝花越来越像母亲一类的人物。
这些有了儿女的母亲,终日,眉头紧锁,难得开怀,只要一开口说话,肯定是怨气冲天。
这时她说出来的话,像是略过她青春时清新的明澈,直奔她日渐臃肿的笨重的躯体,以及越来越摧枯拉朽的肌肤。
每日每月,这些母亲怨声载道,对岁月,对生活充满了仇恨和厌倦。
甚至对她自己也厌恶透顶。
那怨恨的声音像冬天堆积在大街的劈柴,有时干燥,有时发霉,永远游离于生命体之外,但又不可遏制地在某一个火柴棍的助燃后,噼噼啪啪地列染着人。
遇上王念想这样的会一言不发;或背手走人。
遇上脾气暴躁,爱显男子汉气概的,揽过来,乒乒乓乓揍一顿,哭闹一会儿,下次还是不改。
那些怨气像是年轻女孩的**一样蓬蓬勃勃,郁郁葱葱,一夜之间就会雨后春笋般钻出来。
它深深沉潜在身体的某一个部位,一旦苏醒,就脱离本人的身体之外,势不可挡。
往往,她会指出某个人,当然多数时候是她的老公公王文武令人生气的行为,但那只是个表面。
如果不想伤自己的肝,就当一盆脏水泼在地上吧,泛不泛土泡也不会去管它。
可是,这蓝花,以前是那样水灵,那样纯洁,那样可爱,那样招人喜爱。
现在却是这样,多多少少是不能让王念想接受的。
她甚与母亲。
与母亲相比,母亲简直是菩萨一样宽容而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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