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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既诡异又惊悚,钻到我耳朵里,让我顿时头皮发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好几次,我都想着罢了,赶快逃出这个坟坑算了。
就在我放下手中的工具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干脆把浸过鲜血的锁骨含在口中,几下就挖出了头棺,并用绳索将其缚在了身上。
我一边顺着绳索往上爬,一边在口中默念”
得罪,得罪......”
。
我自小就跟阎七娘四处挖坟敛骨,整天在坟坑里玩耍,所以这攀爬绳索的功夫自是了得。
可眼下这么一闹,我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额头上的冷汗也直往下流。
俗话说”
越慌越出乱”
,偏偏这副头棺又跟我较上了劲。
刚刚背上这副头棺的时候,我并不觉得重,可攀上绳索后没爬几下,我就感觉很吃力,仿佛背上压了一座山,压得我浑身疼痛且有苦难言。
我知道这蹊跷的现象肯定跟我身上背负的头棺有关系,可是我也不敢把它摔下去,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死扛着。
阎七娘曾再三交代过,不得让背起的头棺再粘到坟内的土,以免发生不测。
自从我下坟后,阎七娘一直在坟坑上端密切地注视着我的动向。
她一瞧我浑身哆嗦,且摇摇欲坠,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古怪。
可是她一时半会儿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招呼黄府的护院们帮着一起拽拉坟内的绳索。
起初黄府的护院们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来了两三个人搭手拽拉,毕竟绳索下面的孩子只有百十来斤重,也不会沉到哪里去。
可是这一拽拉,几个护院却憋得满脸通红,仿佛绳索的下端拴系着千斤重物。
刀疤龙见势不妙,连忙加派人手帮忙往上拽拉。
尽管如此,绳索上升的速度仍旧很缓慢。
此时,我使不出半点儿力气,无法向上攀爬,只得把绳索牢牢缠系在手上,任凭上面的人往下拽拉。
虽然我咬紧了牙关硬扛着,没有喊叫出声响,可是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流,我的身体也不住地打起冷战来。
毕竟我是血肉之躯,双手被束缚在上拽力和下坠力之间,疼痛感是可想而知的。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拇指粗细的绳索已经勒进了我的皮肉,并且正在死勒着我的骨骼。
黄府的护院们虽说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一身的力气却是真格的,尤其在黄师德面前,个个都舍得卖力气。
就这样,我算是有惊无险地被拽拉了上来。
可双脚刚一着地,我浑身一软直接摔倒在地,双手失去了知觉,只见被绳索缠勒过的地方有一片红印,不时还有鲜血渗出,有两处还被绳索勒进了皮肉里,皮肉外翻,淤青连片,险些被搞成了畸形。
阎七娘从我身上取下头棺后,连忙扯断衣襟替我包扎,还向刀疤龙讨来一些金疮药敷在我的双手上。
黄师德吩咐下人给我搬来了一把椅子。
勉强喝了几口水后,我摆了摆手示意阎七娘,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不碍事,当务之急还是抓紧处理这个棘手的头棺,免得再出祸乱。
对于我的伤情,黄师德及其护院们并未放在心上,而是颇为好奇地看着这副头棺。
冷先生有些不耐烦,故意咳了几声,提醒阎七娘不要耽搁事情。
阎七娘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点燃九根沁香半塞进了头棺之中。
一般情况下,插入”
问灵香”
的棺木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沁香燃尽,此谓大吉;要么沁香被弹出,此谓大凶。
可是这黄师德亡故子的头棺竟然闹出了第三种结果,先是九根沁香齐刷刷地燃灭,然后如同利箭一般瞬间弹出,随即头棺内发出了一声震耳的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