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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义低头看去,见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年女子,满头凌乱的白发,脸上满是如枯树皮般的皱纹,佝偻着身躯,不时地还咳嗽两声。
不知怎的,杨天义竟是突然想起了菁菁,心中一软,便伸手向怀中摸去。
皇甫涵原本正要将乞丐驱赶,见杨天义有行善之意,伸到半空中的大手便缓缓落下,却又警觉地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好在也没有看到更多的乞丐,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开口制止。
杨天义从怀中抓出了一把碎银,约莫足有四五两重,正要放入那老妪的碗中,忽然转念一想,却又将银子塞进了皇甫涵的手里,又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便从老妪身旁侧身离开,直奔“望江楼”
而去。
“望江楼”
是本地最有名气的一家青楼,此刻正是上客时分,楼前宾客车马川流不息,端的是热闹非凡。
杨天义从几个手持团扇的迎宾女子身边经过时,只觉得一阵暗香扑鼻,熏人欲醉。
忽然,他奇怪地“咦”
了一声,停下了脚步,扭头向那个女乞丐望去。
只是此时距离已远,加之灯光昏暗,却也看不清爽。
正愣神间,早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拥了过来,拉拉扯扯地便将杨天义拽了进去。
皇甫涵在外面却是丝毫不敢放松。
他先是在老妪的破碗中放进了一块儿碎银,然后走到楼前,再折身回返,似乎是觉得善心不够,又拿出一块儿银子放了进去。
如此往复,竟是始终在“望江楼”
的门口逡巡逗留。
后面几个跟踪之人看到这种情形,倒也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阵子,便有一人壮着胆子走了过来,还未走到跟前,抬眼看到了皇甫涵那鹰隼一般满含杀意的目光,竟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二话不说,立马就转身回去了。
皇甫涵见那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只留下一人继续监视,其他人便相继离开,心知他们定是回去找人替换,只是冷笑一声,仍是接着往返巡逻。
几个来回下来,老妪的碗中早已盛了半碗的银子。
她不停地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老爷,够了,够了,再多给,老婆子可是几辈子也还不了这个情了!”
皇甫涵暗忖时间已耽误得足够,“望江楼”
中房间不下百余,那些人就算找来了,只怕也要白跑一趟。
更何况杨天义给的银子也已送完,这任务也算完成了,便拍了拍手,打算顺着来路返回钦差行辕。
只是皇甫涵胸中的怒气实在难抑,便走到了路边那个满脸惊恐的留守者的身旁,笑眯眯地说道:“兄弟,不错嘛,够尽责的!
听说过东厂壁听的事儿吗?你小子竟然敢监视起东厂来了!
呵呵,胆子可真是不小哇!”
一边说着,一边在那人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掌。
皇甫涵身为东厂档头,功力何等了得,只见那人只是哼了一声,便委顿在地,没了声息。
正在回返的路上走着,皇甫涵却又忽然想起了老妪所说的话,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啊,我明白了!
他们是去讨债的!”
杨天义来到“望江楼”
的大厅,命人找来了老鸨,塞给她一锭一百两的银子,让她找一间临街的幽静房间。
那老鸨见杨天义出手阔绰,脸上早已是笑颜如花,便亲自领着他来到内进三楼的一间雅室之中,又带来了一位色艺俱佳的姑娘作陪,然后掩上房门退了出来,翻开了门前“闲人勿扰”
的木牌,便喜滋滋地下楼离开了。
杨天义四下张望,这个房间很是宽敞,一道屏风将房间隔为内外两室。
外间桌椅摆设一应俱全,窗边更是摆着一架古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