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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塌旁温柔细语,讲了许久终于离去,她似乎是没了知觉般,慢慢的走到塌旁,雪白的貂皮下面不是木板,而是一个冰棺,冰棺里没有人却是许多张画像,画上的女人和我模一样。
昨天晚上那位神秘的公子说,史书上会有我要找的,幻儿惊慌失措的回到了清华宫。
莫幽正在四处寻她,见她从偏殿出来,急急忙忙走了过来,“娘娘,您去哪儿了?皇上来宫了,正找您呢?”
他不是应该在上朝吗?怎么来我这里了?她看了莫幽一眼,问道:“那皇上现在在哪儿?”
“就在娘娘殿内!”
她匆匆忙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殿内走去。
晚沐锦坐在桌旁,神情专注,手搭在桌沿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这个表情,这样的动作是这样的熟悉,再想,原来自己想事情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动作。
她轻轻的走到了晚沐锦对面坐下,“幻儿,你大清早的去哪儿了?”
她听过他的温软细语,现在再听到却有些不一样了,“没去哪儿?你大清早的赶来是要告诉我昨晚贤妃娘娘说的是什么吗?”
“贤妃疯了,胡言乱语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晚沐锦,我一直没问你,你怎么认识的我?”
红妆看着她认真的神情,知道她没在开玩笑。
其实,感觉这里有一张网,她们就像那些丝线一样编织在了这里,再也挣脱不出来。
“幻儿,你怎么总是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呢?你不记得了吗,我微服私行去到了漠北,然后遇到的你呀,那会儿……”
“够了!
晚沐锦,不用再说了,我记起来了,以后都不会在问了。”
后来晚沐锦撤了围在清华宫的侍卫,因为有宫人来报,贤妃娘娘走了!
晚沐锦下旨追封她为皇贵妃。
葬于皇陵。
幻儿亦是不再追问所有的事情,他不想让她知道,她不问缘由,只知道晚沐锦不说,她便不问,这就是距离。
这些日子她翻阅了大量的史书。
大祭司,诏曾经有世袭的大祭司,聂家从家族中挑选一位女子,封为大祭司,而这个选拔的过程则是家族的长老们依照她们的修为,法力择选。
南诏最后一位大祭司就是聂幻儿。
书上只是记载了她成为大祭司的年月和最后的年月,时光似流水般匆匆流逝,秋风瑟瑟的飘然而起,清华殿东南角的梧桐叶大片大片的飘落,宫人们一开始的时候总是守着扫落叶,后来她便不让扫了,落叶归根,它愿意随风而去又或者它只愿在树的身边守候,等待明年的重见。
她以为他们最终会跳跃过城墙,去到更远的地方。
回廊处安放了长椅,幻儿穿着对襟的鹅黄色短衣,下身穿着白色的百褶裙,裙边绣了鹅黄色的碎花,拿了长袍披身躺在长椅上。
到了秋天了,红妆站在那儿,觉得有些凉,书上说的那些,到底说的是谁?是自己还是眼前的女子呢?红妆在这一刻混乱不堪,她也不知道。
红妆曾想,她睡一觉能不能醒来,醒过来她可以去见到懿轩,回宫去看晚沐锦,问他是怎么回事?可是当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发现,她还是在这里。
日复一日的看,从外面吹过的风更冷了,树上也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叶子。
而这清华宫里,堆了厚厚的落叶,提足从上走过,树叶随风而动,在脚边飞舞。
晚沐锦总是说,为什么不把它扫了?幻儿总是笑而不语。
以前,她总是不喜欢帝都的服饰,或许只是排斥罢了,漠北风沙大,气候也比帝都暖和。
长袍及身幻儿才发觉已经到晚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