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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梅和采盈一齐退下了,段可茹越发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待晴梅和采盈一走,就不哭不闹地看着邱氏,等待下文。
“茹儿,我当初并不是自愿嫁给你爹的。”
邱氏说。
段可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生怕隔墙有耳。
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女子自己?
这道理,世人皆懂,只是明明白白地讲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要是传到父亲段怀鸣的耳朵里,事情恐怕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用不着秦文芝唆使,他就将自己和母亲遣送走。
偏偏越担心的事,就越容易发生,窗外的花园里忽然闪过一道人影,段可茹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噌地站起身追了出去,只瞧见一道有些眼熟的背影,消失了在回廊的转角处。
“娘,有人偷听!”
她急急喊道。
“什么人?”
邱氏也走了出来,神色却并不十分惊慌。
段可茹回想着方才瞧见的那背影,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一张阴戾的脸来,脱口说道:“是麻婆子!”
“大小姐,发生了何事?咦,夫人怎么也在外头?”
身后传来晴梅的声音。
段可茹转头一看,见晴梅与采盈不知何时已从厨房回来了,手里端着些点心和鲜果。
她自然不会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告诉她们,只说娘亲讲了些不便让外人晓得的话,被麻婆子给听去了。
闻言,就连一向镇定的晴梅,也失了分寸:“是麻婆子?厨房里头的人说,老爷正在秦姨娘房中喝茶,要是有什么不该说的话,被老爷晓得了……”
“一句话罢了,就算被人听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邱氏安慰自己。
段可茹哑然,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同娘亲解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转念一想,吩咐晴梅道:“你快些去我房中,把那石榴花样的香囊拿来。”
晴梅不知她要作何事,但还是赶紧取了出来。
这香囊是邱氏亲手绣的,绣好之后,就随手丢在了抽屉里。
段可茹又对采盈说:“采盈,你服侍我娘躺下歇息,无论谁问起,都说娘身体有些不适,一到我房里就睡下了。”
紧接着,她领着晴梅,朝秦文芝房中赶去,边走边低声说:“晴梅,秦姨娘身怀有孕,我们是来给她送香囊道喜的,一会儿我说什么,你跟着点头就是了,不要多话。”
晴梅点点头,面上闪过一丝诧异,秦姨娘是何时身怀有孕的,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
来到秦文芝的房前,里头恰好传出麻婆子刻意压低的声音:“奴婢方才经过大太太那儿……”
段可茹心中一急,抬手就敲起了门。
砰砰的叩门声,打断了麻婆子的话。
“谁呀?”
她问。
“是茹小姐。”
晴梅说。
门嘎吱一声开了,麻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哟,茹小姐今个儿怎么有兴致来秦姨娘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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