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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初露锋芒震人心（第3页）

“你怕什么？”

蓦然传来的幽细语声，惊得吕后倒退两步，这才瞧见垂幔后面静静立着一个人影。

那人转过身来，垂覆两肩的长发几乎遮住容颜，暗影里一双晶璀眸子却令吕后脱口呼出，“昀妃！”

那语声之喑哑，神容之阴冷，惊得吕后手足冰冷，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人。

然而真的是她，往日美若天人的昀妃此刻竟似幽魂一缕，悄无声息立在暗影里，周身仿佛裹着一团寒气。

“我问你怕什么。”

明曦语声冷得糁人。

吕后张口，却觉舌尖已冻住……怕什么，这一路战战兢兢魂不附体究竟怕着什么，到此刻竟说不出来。

其实猜到今天便是最后一刻了，但没想到会是她，昨日她明明是放过他们的，为何今日却又反悔重来？

明曦走近前来，近得可以瞧见眼底红丝。

昨夜她也不曾安眠！

第一次这么近的细看她，细看这梦魇般摆脱不得的美貌，吕后的目光凝定在明曦脸上，从她泛红眼眶移至苍白樱唇，最后瞧见颈间青筋，似能感觉到那里的微跳。

明曦苍白手指抚上吕后脖子，如冰冷的蛇，让吕后不由想退，却被明曦扼住，明曦幽幽笑着，“只要一用力，我便能扼死你。”

吕后惊退一步，骇然挣扎。

她惊惶欲绝的神色令明曦笑意加深，逼近她细声问道，“皇后，你怕死么？”

死，谁人能不怕死。

吕后后背已抵上身后廊柱，被逼得退无可退，脱口哀叫，“你，你要我怎样！”

明曦轻笑，“这屋里是你的爷爷，如今你吕家，只有你们二人了。

他离死不过一步，可是皇后，你只怕一死而已。”

她连笑声也喑哑了，每个字都破碎，出口却似刀锋，割得人血淋淋。

吕后陡然觉得憎恨，憎恨她叫这“皇后”

二字，好似她们仍在北汉宫中，保持着表像的亲近，实则明曦已看清她脉络肺腑。

“是，我怕死。”

吕后蓦然仰起脸来，一咬牙道，“我很怕死！”

她本就身姿高挑，仰了头只觉逼仄之气尽出，随之恨恨红了眼眶，“怕死又有何错？”

明曦略一侧首，颈间紫色血脉更见明显，衬着她唇角笑意如丝，美艳得诡烈，“怕死就好。”

明曦随手拿起桌上马鞭，在手中晃着，“皇后可知卫王是怎么死的？”

吕氏一惊，她知道卫王是如何被父亲诛杀的，仅听说便已是胆寒，此时被明曦提及，顿时背上升起凉气，不禁胆寒，口气却仍是强硬，“知道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