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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喜极而泣的忠仆顾大牛,顾婉茹心头也是感慨万千。
这个顾大牛又是上一世的顾婉茹忽略了的一个人物。
上一世的她被姬乾晖这个渣男蒙蔽了双眼,一心一意的只为了他的大业筹谋,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反倒是未曾认真留意,不知道伤了多少人的心呢。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这个不声不响的表少爷似有可疑,恐怕还发现了不了生母蒋氏夫人接下的这份善缘呢。
听顾大牛方才的说辞,他被派来了荷风院中,不但不能自由的出府,连离开这个荷风院去顾家前院似乎也不行呢?这其中又有什么猫腻呢?
而且,方才顾大牛还说当年她被送出顾府的时候,他曾经跪求跟着去伺候的,竟然也被驳了回来,紧跟着又被送来了这个形同被囚禁的荷风院中,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
当初,顾家把那么尚在襁褓之中的顾婉茹狠心的送出府去,竟然一个仆从都没有派,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把一个幼小的孩子扔在了偏远深山的庵堂之中。
顾婉茹不是没有个疑惑,不过她对于顾婉茹本尊的事情并不是十分清楚,她也曾设想是那些跟着去的老仆在十几年的时光里凋零了呢。
如今,听了顾大牛的一番话,她才能确定的知道当年的顾家竟然是真的对蒋氏所出的这位孤女狠心至此,一个仆从也没有派,就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可是,她顾婉茹重回顾家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这件事情竟然没有一个老仆提起,就连当初已经抬了姨娘的卢巧惠都没有提起,甚至连半点暗示也没有。
如果不是这个被困在荷风院的顾大牛说出这番话来,顾婉茹还在暗自揣测呢。
只不过,顾大牛多年不识顾家内院之事,如此的大声嚷嚷不但于事无补,还很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惹祸上身,实在是不妙呢。
心头转了几转,顾婉茹赶紧截住了顾大牛的话头,安抚着说道,“老人家不要这么说,我是顾家嫡出的小姐,出府为顾家祈福也是该做之事,一切都有老夫人铺排安置,一切妥妥当当的,老人家不知缘由,不要再着急了。”
“是,是老奴胡言乱语了,请二小姐恕罪。”
顾大牛听明白了顾婉茹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明白了自己方才那些话的僭越,很可能给二小姐惹来麻烦的。
顾大牛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他用力的点了点头,赶紧借机转了话题,“老奴方才听二小姐说是为了道谢来的,老奴有些糊涂了,二小姐刚刚回府,为何要谢表少爷啊?”
“为何?”
顾婉茹的神色转了几转,轻轻的说道,“昨日表少爷派人给给顾家继室夫人送去了几匹料子,我也分得了一匹。
既然得了表少爷的东西,特地赶来道一声谢谢也是应该的啊。”
“这,这从何说起啊?”
顾大牛愕然的抬头,“表少爷的身子骨弱,病情时好时坏的,脾气也变得不大好,这个冬天更是连屋子都没有出,满屋子里都是药罐子,连院子里伺候的仆从们都不准进屋的,更不用说有什么闲情逸致的吩咐人去给杜氏夫人送布料子了。
老奴揣度啊,表少爷恐怕连二小姐回府这件事情都没在意过呢。”
果然如此!
顾婉茹心头更加的笃定了起来,她轻轻的一扯嘴角,“原来这事是一场误会啊。
不过,既然我都走到这里来了,就顺便拜会一下表少爷吧,不管怎么说他住在咱们顾家,总是客人,咱们主人家也该主动尽一尽主人家的责任了。”
顾婉茹一番话说的也算是入情入理,可是顾大牛却有些左右为难了起来,他想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二小姐这话说的在理,可是咱们这位表少爷不同于一般借住的亲戚,他,他很少和府中人来往的,就算是府中的老夫人这些年来也见过几次,还都是开春夏之交天气暖和的时候呢。”
“不妨事的,”
顾婉茹大度的摆了摆手,笑着吩咐道,“你只管报了进去说是顾家二小姐答谢表少爷赠布料之好意来了,若是表少爷不方便见客,我也不会勉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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