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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邓家跟北漠联姻时高悬的红灯笼和喜庆的帐幔,仍在随风轻扬,但那红色激不起任何一点喜气,反而让人心情更加烦闷。
管家很有眼色地命人把这些东西全都撤下来,一个嘴碎的小厮摘下灯笼时哀叹了一声:“侯爷要是再不醒来,弄不好过两天还得上来挂白色的”
。
管家怒骂了一顿之后,便让人把他关到柴房去,罚他两天不许吃饭,还扬言,要是侯爷真的有事,定让他陪葬去。
小厮这才发现自己嘴快闯了祸,百般求饶也没有用。
邓迁很争气地没有被小厮言中,于半夜时分苏醒过来,其时邓锦庭就守候在身旁,听见邓迁嘟囔了一句什么,他赶紧从床前的榻上爬起来,问:“父亲,你醒了”
。
邓迁又嘟囔了一句话,邓锦庭还是听不清,于是又坐在床边去看他,却见邓迁的嘴角流下口水,那面部僵硬毫无表情。
“父亲”
,邓锦庭心里惊惧又叫了一声。
“庭儿,听,父亲说”
,邓迁虽是口齿不清,但仍能明白他表达的意思。
邓锦庭连忙把俯下子,把耳朵贴过去听他说话。
“城印”
他手指着房中书架上的一本书。
邓锦庭连忙去他手指的方向,走到书架前,把他所指方向的几本书都拿了过来,邓迁用手指戳了戳其中的一本,邓锦庭把书拿起来一看,这不是书而是一个做成一本书书面的匣子。
他一打开盖子就看见里面的城印。
邓迁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藏、藏”
。
“父亲是要儿子藏好对吗?不交出来”
?
邓迁点点头
“可是,父亲不是已经答应把舒城交给朝廷的”
?
邓迁不答,只是摇头。
邓锦庭叹口气,把城印收了起来。
邓迁生病的第二天一早,皇上便亲临邓侯府探病,可见对侯爷的重视,随同皇上过来的,还有宫里的太医。
看见昨日还生龙活虎的邓侯爷如今躺在床上面容憔悴不堪,宁子隽也甚感悲痛,遂命太医立刻给侯爷问诊。
太医说邓侯爷的病症乃是喜怒交替造成的心脉混乱,喜则是因昨日儿子成亲,而怒则是因为世子跟北漠公主的休离所造成,所以只要辅以药石调理,再慢慢将养,定能康复。
邓迁愤怒的目光似要太医烧成灰,奈何太医眼睛只看皇上,他只负责跟皇帝汇报病情,不跟邓迁进行眼神交流。
邓迁又是一怒,一口痰卡在喉中不上不下,顿时憋得满脸通红,太医是个见惯了疑难杂症的,立刻从布包里取出银针,往他几大穴位刺去,邓迁立时便是一阵大咳,待咳完便是闭目养神,再不跟任何人说话。
皇帝离去后,邓锦庭再去看邓迁,他的病情比先前更糟,除了流口水就剩眨眼了,连吐字也不行。
邓锦庭暗自心惊,父亲之前的并尚且有转好的迹象,太医看过之后现在反而比先前更加严重了,这不由得他心中不猜疑。
他兄弟单薄,如今只有两个幼弟,根本无人可以商量,想到这里他连忙找管家设法联系皇后娘娘,让她给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