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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永昼还没有沦落为娼,至少目前不见得。
被示众了三天,又在柴房里关了两个月,每日里有人进去喂他一碗水。
这期间,赵永昼叹前世惆今生,更心里问候过老天许多遍,但这些都无济于事。
他于是沉默了,但这并不是妥协。
想他赵小公子风光了小半辈子,横行京内,招了不少骂声。
但好歹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世家子弟见了他要礼让三分,王侯宗亲与他称兄道弟,吃花酒,斗乐子,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个时候的他又可曾想过今日这般境地呢?跟做梦似得,一步一步的,就从那云端上落到淤泥里来了。
但就这么算了?就这么认命了?不,不可能。
他势必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势必要回到京城去。
黑暗中,赵永昼在心底下定了决心。
赵小公子已经浪费了一次生命,老天爷既然给他机会重来一次,必然不能辜负天恩。
虽然目前他所居住的这副皮囊不过十岁,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腿还跑不动。
但所幸记忆还在,以前的气度见识也不曾丢失,或能为自己谋个出路。
两个月后被放出来,被押在院子里跪着,被刘鸨儿冷冷的瞧着他看。
赵永昼抬起脸露出了友善的笑容,稚嫩的面庞上毫无算计。
“刘妈妈,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少年的目光洋溢着张狂的色彩,再次被这样的眼睛望着时,刘鸨儿还是抑制不住的想冲上去给他一巴掌。
刘鸨儿在河馆呆了三十年,见过许多达官贵人,但这个孩子的眼睛所释放出的贵气,是她至今没有见过的。
甚至那无形之中的气势,确让人从心底里有几分怯意。
对有这样感觉的自己,刘鸨儿十分恼怒。
她将这恼怒归咎于少年的挑衅,于是走上前去扬起手就要对着打下去。
“三年之内,我必为你赚得一千两黄金。”
赵永昼仰起头说道。
刘鸨儿下意识的停住动作,接着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黄口小儿胡说八道,他知道一千两黄金是什么吗?哈哈哈哈哈哈。”
不仅刘鸨儿,连楼上探出身来看热闹的河倌儿们都捂嘴大笑起来。
赵永昼不理会这些笑声,他弯起唇,道:“刘妈妈,我既然打定了主意跟你干,自然是想做出一番事业。
我瞧着你这馆里,确有一两个角色,能替你撑起门面。
京城有锦鸿阁龙凤花魁成双,但不见得别家的生意好做,但凡效仿的最后都因个中缘由吃了亏;堂莱城倒有几家出名的馆子专供此雅兴,但男色虽有所风行,到底不成气候。
你不知是在哪里长了些见识,招徕了这些人,跑来这山高皇帝远的三清县里开起了实打实的男娼馆,想必也十分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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