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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一炉香返魂香一（第2页）

她站的远，看着最先走来的人并辨不清容貌，却觉得移不开眼睛。

那是一个颀长的身影，着玄色衫，金冠。

这已是初冬时节，他周身的气度却比漫天冬色还要冷上几分。

画妩忍不住探了探头想看清些，却觉得那人实在气势逼人，不知为何，不自禁退了半步。

这下画妩再也按捺不住了，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偷偷摸摸走去了月满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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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内隐约传来说话声，画妩蹑手蹑脚凑近，听见苏合说：“我未曾上门去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看来是不把沉香阁放在眼中了？沈晏，沉香阁二十年不涉江湖纷争，却不是因为我不能。”

画妩从未听苏合这样讲过话。

记忆中的苏合永远是慵慵懒懒的，说话的语调永远是倦倦的，便是小时候画妩不小心烧了叶云谏的整个院子也不曾有过怒色。

她有些惊奇，一面在心里想：

沈晏，沈晏。

这是他的名字。

接着一把男声响起。

那是异常好听的一个男音，浮华阅尽的沧桑，清越如水的温和，锦绣成烟的淡漠，凑出两个字：“不敢。”

这声音低沉而清冷，像是沉进寒潭的水，真是难以言喻的好听。

明明隔着房门听不真切，画妩却觉得心里仿佛被一捧清泉揉了一把。

然而接下来房内却传来叶云谏一声冷笑：“简直笑话！”

画妩惊讶之余不觉有些愤懑。

为什么叶云谏可以在房中一起见客，她一个少阁主却只能扒在门外偷听，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

苏合道：“天下皆知你一生算无遗策，未曾有过半点疏漏。

如今你这般说辞，实在太过儿戏了些。”

沈晏的声音含了点笑：“论算无遗策，晚辈不敢在苏阁主面前造次。”

房内穿来轻微的脚步声，想是他踱了几步，“苏阁主也曾算错过。”

良久的沉默，苏合说：“放肆。”

这两个字气势实在逼人，带着某种分量落下来，让人不由肃然。

今日的苏合一反常态，画妩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她，一时呆了。

沈晏依旧含笑：“这世上的秘辛，我不知道的少。”

“若你真心想换，我卖你一枚一重山，”

苏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盛怒，一字一顿，“你拿命换。”

“我来沉香阁，原本确是为了一重山。

可苏阁主应当知道我做的是什么生意，这世上的秘辛瞒不过我，沉香阁的秘辛自然也瞒不过我。”

又是长久的静默，苏合声音传来：“取画中香。”

房门倏然推开，画妩还没来得及躲就被叶云谏撞了个正着，亦未来得及捂住他的嘴，被他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接着又吼，“你在这里多久了？！”

画妩食指举在唇前拼命的“嘘——”

，小声喊：“你别嚷嚷！”

却根本来不及了。

叶云谏被人一把拉开，沈晏和苏合同时出现在她眼前。

见到沈晏之前，画妩并不相信这世上能有人长得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