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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太急忘了带灯,今晚云多,月光也不甚清晰,书辞扶着墙小心翼翼地走在胡同里。
方才又去了趟安府打算碰碰运气,果然跟预想中的一样,这回门房压根连口信也不帮她传了。
如今空着手回去要怎么和她娘交代呢……
书辞刚想叹气,口鼻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力气之大,险些让她窒息。
“唔唔……你……什么人……”
一只手在腰间摸来搜去,很快碰到一重物,那人猛地用一力,拽下钱袋。
她立刻明白过来,张口往那人手上一咬,对方吃痛却不敢大叫出声,正打算将她掠至偏僻之处,背后劲风如骤,转头时,旁边的同伴已然被来者击翻在地,连吭都没吭出一声来。
“谁!”
他下意识出拳,不料才伸出手臂,对方飞快反手格挡,长腿横扫,一个手刀利落地劈在后颈。
总算挣脱开束缚,书辞第一件事就是捡回钱袋,急急朝后猛退了数步,再抬眼时,地上已经躺了两个不知死活的人。
巷子里站着个黑漆漆的身影,她试探性地朝前倾了倾。
“你……”
有风从胡同吹过,头顶的云渐渐散开,明月清辉洒下来正照在那张冷冰冰的面具上,泛着一层银光。
“是你啊……”
见到是他,书辞松懈下来,有气无力地靠在墙边,“我还以为你早就离开京城了。”
她说完捧着钱袋开始清点里面有没有少银子,毕竟事没办成,再丢了钱,陈氏一定会生气。
沈怿正想说话,又担心被她听出来,琢磨了一阵,用从前在军中学过的发声技巧将嗓音刻意往下压了压。
“这两人一路跟着你,你没发觉?”
书辞粗略看了一眼:“没留意。”
沈怿颦起眉:“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走?知不知道夜里街上有多危险?”
她闷头数钱,语气疲惫地嗯了一声。
“你干什么去了?”
沈怿打量她神情,“脸色这么差。”
碎银子加上铜板,钱不多也没少,书辞握着荷包发怔,半晌没言语。
沈怿拿不准她发生了何事,只能猜测:“怎么,少了?少了多少?”
话音刚落,就看见她眼中豆大的泪水簌簌而落,他一瞬间有些懵。
“你……差得多我帮你补上就是了。”
书辞一手将脸捂住,闻言只是摇了摇头。
不欲在外人面前落泪,她顺着墙蹲下去,拼命把泪水往回咽。
沈怿叹了口气,在她旁边蹲下,“出什么事了?”
平复了一会儿,书辞再抬起头来时,眼里已经没有泪花了。
言家并无晚睡的习惯,尽管还未到打更时分,家中却已不见灯火,估计陈氏早就睡下了,两个人遂在门槛前并排而坐。
“你想让安元良替你爹说情?”
“这件事本来就和我爹没关系。”
书辞忿忿地揪着衣角,“朝廷抓的是私吞粮款的案犯,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爹关进去?他又没有参与,这不是冤枉好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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