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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芭蕾（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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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议论叶梅早就心中有数，甚至希望越多越好。

人们越不了解指挥的作用，当他们见识到一个指挥可以对一个平庸的乐队做什么时，就会越震惊。

吴书记见大家意见这么大，也觉得叶梅有点儿年少气盛，劝道：“小叶，这曲子大家都很熟了，确实不需要指挥的。”

叶梅摇了摇头：“我有个问题，在座的各位，请问有人用现场乐队合过芭蕾舞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没有人用过。

事实上，即使在21世纪，受限于成本，很多芭蕾舞团也都负担不起跟现场乐团一起排练。

好一点儿跟着钢琴，更多的还是跟着录音走。

所以上辈子做指挥时，她其实也最不喜欢指挥芭蕾舞剧，尤其讨厌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

不仅仅是因为难度大，需要协调的团体更多，更重要的是，指挥要是出了错，在音乐的影响下，舞者是非常容易受伤的。

“录音与现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可复制性。”

叶梅望着大家。

“你们可以问自己一个问题，同一首曲目，你们演奏两遍，或者同一支舞，跳两遍，能不能做到一模一样？”

“就算不能做到一模一样，又怎么了？我们每一次排练都很整齐啊！”

“是，都很整齐，因为你们能够跟着自己的同伴进行修改和调整，只要听着他们，看着他们就可以了，可如果再加入舞蹈演员呢？”

叶梅面对众人侃侃而谈，像是宋玥、姚建军这样悟性高的，面上已经严肃起来。

姚建军的心中更是不禁泛起嘀咕：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又一直在乡下，到底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听上去似乎还很有经验，亲自指挥过似的。

也有像易彩玲那样听不懂的，只觉得叶梅故弄玄虚，好躲过一劫。

“你这说的真是玄之又玄！”

“是啊，听不明白——不齐就练呗？还有什么的？”

“我举个例子，她们整齐地变快了——你们要快么？要快多少？是看着他们一起变快？还是等哪位同志快起来了，你再跟着他？这样还能整齐么？”

有人笑了：“那多个指挥就不一样了？你就吹呗！”

叶梅等的就是这句话。

“没错，就是不一样了。

因为当我是指挥的时候，所有人都要看着我，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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